“二福,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放在以前,劉二福進鎮上的鋪子都會拘謹,眼下站在雲朵朵身邊卻很坦然,回姚掌櫃:“我想看看桃花紙。”
姚掌櫃有些震驚,已經準備好去拿便宜的毛紙,沒想到對方開口就是名紙。
他帶著劉二福和雲朵朵到放桃花紙的位置:“這便是。”
這會兒他已經不抱做生意的心思,這大概就是家裡的大人帶著孩子出來長見識的。
豈料小孩看到紙之後,眼神發亮,仰頭笑著對大人道:“大嫂,我想買一刀這個紙燒給我大哥,他生前就想要在桃花紙上落筆。”
雲朵朵看向姚掌櫃:“請問,一刀多少銀?”
姚掌櫃嘴比腦子反應快:“一刀一百張,要一兩二百五十錢。”
誰家買桃花紙是用來燒的,不怪他腦子有點卡。
雲朵朵拿起來一張。
劉二福又道:“大哥說,這紙雖薄但是韌性極強,有簾紋卻不明顯,為上等佳品,以前是專供皇室的,因為太祖皇帝鼓勵百姓讀書,便允許民間買賣。”
“你這有幾刀?”
“這種紙賣的不算多,隻備了四刀。”姚掌櫃仔細看了看雲朵朵摸過的紙,發現上麵沒有留下印記,心中才放心。
“有沒有兔毫為柱,羊毫輔之,剛柔適宜的巨細筆?”這種筆雲朵朵前世用過,拿來練字打發時間。
姚掌櫃的又被對方的言語震驚了。
一個看起來是村婦的女人,為什麼會知道巨細筆?
“有的,昨天剛到三管。”姚掌櫃拿來一個木盒給雲朵朵看。
雲朵朵掃了一眼:“多少錢?”
“五百文一管。”
尋常人家用不上這種比較精細的筆。
雲朵朵惦記著要給孩子修個書房,等書房專修好了再添置這些東西。
便沒有再問其它的。
“將這三管筆,四刀桃花紙,還有三兩五百文的毛紙,送到街口的驢車那兒。驢車上除了車夫,有兩個老人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還有一個帶著破草帽的年輕人。”
姚掌櫃震驚,還來不及反應,手中已經被放入了十兩的銀錠子。
就很突然。
看這兩人穿著打扮還有長相,一點不像是有錢人。
哪家有錢人家的小孩瘦的鼻梁骨都顯現出來了,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差點就脫形了。
劉二福有開口:“大嫂,買塊好硯台吧。”
姚掌櫃的趕緊捧了一套放在竹盒中的鎮店之寶:“羊毫、兔毫、狼毫,三管筆滿足若有需求;歙硯、鎮紙、徽墨;汝窯產的筆山、筆筒、硯滴、印泥盒。
看,裡麵是有印泥的”掌櫃的說著,小心的打開了印泥盒的蓋子。
“再送一條黑梓木的印章,小店可免費刻章。”
“還有這個刻有祥雲的筆掛。”
“這一套店中賣的非常好,現在價格適中,隻要三兩,到了入冬邱夏書院開學,這一套至少再加五百文。這位娘子選在這個時候給家中孩子賣入學的文房四寶,真是睿智。”
此刻的姚掌櫃已經一臉堆笑,語氣溫和:“這一套才符合這位小公子的氣度。”
劉二福被‘公子’二字鬨了一個臉紅,更因為對方誤會自己要去邱夏書院讀書而害臊。
雲朵朵瞧劉二福眼神低垂並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裳,抬手摸摸他的頭:“來兩套。”
姚掌櫃看著手中又多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又道:“店裡還有單賣的歙硯,比這套盒裡麵的大一些,平常五兩銀子一方,今天娘子買的多,可以四兩銀子一方賣給您,足夠娘子家裡的兩位書生用到入大學。
您看是否帶一塊?”
雲朵朵:……
掌櫃:但凡從我手中倒找出一文錢,算我不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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