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明天你們搬去縣城住一段時間吧。”雲朵朵道,“等家裡房子蓋出來一兩間,能住人了,你們再回來。”
劉婆子將臉轉過一邊去:“我是不會去老二家的。”
時至此刻,除了劉二福還沒人知道雲朵朵在河縣買了鋪子。
雲朵朵也不打算張揚。
“明天我去賃個屋子,這樣爹和躍哥兒直接去豐原藥堂拿藥即可,也不用勞煩錢大夫托人送藥了。”
“這樣可以。”劉婆子點點頭。
“等等。”
眾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二江媳婦率先問:“躍哥兒的病有的治了?”
“對啊,前天晚上沒來得及細說,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就忘了說了。你二伯的身子耗的厲害,也拿了藥。”
劉婆子又將治病的消息說了一遍。
滿屋歡慶。
二江媳婦喜上眉梢:“太好了,等躍哥兒去讀書,多少能帶著點錢串兒!”
此時的錢串兒尚不知痛苦的學習生涯將在冬天襲擊他。
而此時的劉虎才,坐在沱沱湖心的船上,抽著用樹葉卷的煙。他的視線停留在波紋蕩漾的湖麵。
就在剛剛,他將雲朵朵斷了四肢的壯惡徒,身上綁上了石頭,丟到了湖中喂魚。
第二天,劉金才也知道了劉承躍的身體恢複有望,他大喜,立馬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一兩半,讓大江去鎮上沽酒,向來煙酒不沾的他,今天很想慶祝。
“躍哥兒會讀書,要不是蹉跎四年,這會兒就能下場考秀才了,比我家承朝還厲害!”劉金才對族內多出一個讀書人的事情,非常在乎。
他也是真心喜愛這個侄孫,多次感歎命運不公。
一邊的阮氏見到劉金才拿出那麼多的銀子,笑容已經塌了!
一兩半,買十隻雞綽綽有餘!
“老四,等房子蓋好了,我請你到我家喝酒,現在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改日吧。”劉虎才笑著推辭。
阮氏什麼脾性,眾人都知道。
“到是躍哥兒讀書的事情,還是要麻煩源福。
他是秀才,在縣城世家族學當夫子,認識的人多,不像我們朽木一根,沒用了。”
劉源福已於昨日回縣城,劉金才替他應下:“那是自然,放心好了,躍哥兒入學的事情交給源福。”
“叨擾了兩天,我打算將你二嫂她們送到縣城住兩天,我順道去鎮上拿藥,今天豐原藥堂的人會將藥送到齊家藥堂。
躍哥兒身子康複有望,還要讓他去闞家遞個消息。
等過兩日,我回來挖地基蓋房子,還要勞煩老四跟族裡的人說一聲,大家夥兒一起,爭取在夏收之前能有個落腳的地兒。管吃。
回頭家裡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再來叨擾你。”他拍拍劉金才的肩膀。
“一家子兄弟說什麼叨擾。”
“我去家裡看一看,也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劉虎才說著,便帶著家人朝自家走去。
劉大材也告辭:“老四,我們家昨天壘了一個足夠秀秀玉娥和你三嫂她們住的屋子,也就回了。有需要幫忙的,我會來找你。”
劉金才其實很想搭把手:“家裡還有地點,能睡得下。”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走了。”劉大材也帶著家人陸續離去。
四個江媳婦貼心的將剩下的三十隻雞逮回自己家。
大江媳婦:“四嬸,我們家的籬笆弄好了,雞就抓回去了。”
牛秀秀被褥子裹得隻剩一雙眼睛,穿著嶄新的千層底布鞋,抱著孩子,跟在杜氏身邊,對著阮氏行禮。
劉玉娥母女跟在後麵。
“四嬸,我們家什麼東西都來不及去買了,之前拿來的雞蛋和麵就先拿回了,秀秀坐月子不能餓肚子。”二江媳婦肩上扛著麵,手裡提著半背簍雞蛋,跟在了最後麵。
等到兩家人都走了,杜氏上前,一把將劉金才手中的銀子奪去,還順帶用又厚又硬的指甲刮了劉金才一下。
“你!”劉金才對上阮氏那似刀子一樣的眼神,氣得甩袖進屋,並憤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而另一邊的劉虎才帶著家裡人剛到自己家亂糟糟的門口,李氏族長李銀才便拿著一張紙找過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李婆子家裡人和一些看熱鬨的。
“你們回來的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問一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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