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劉家村除了李家和劉狗蛋家,也沒有哪家不將女兒當回事,為了銀子送去當填房小妾都無所謂的。”
李氏族長夫人點了李母的為人,看了一眼劉婆子繼續道。
“李家意思呢,聘禮要八兩八,三銀,還要成親之前給每個小輩都做一身新衣裳。
她家情況你們也知道,幺妹是老小,上頭五個哥哥,小輩二十一人。”
劉婆子看向了雲朵朵:“家裡朵朵當家。”
雲朵朵淺笑著回:“喜事兒花銀子我們是應該的,除此之外,該有的喜餅糖果我們都準備。
嬸子應該能看出我的為人,我是個大方人,也不喜歡麻煩。
三天後我們會帶著聘禮和官媒上門提親,就按照李家要求的做,到時候希望嬸子能在其中斡旋,不要再出變故。”
聽聽這話說的,明明是要她回去傳話李家:條件滿足了,彆再蹬鼻子上臉了!
結果話到了人家口中一轉彎,就是‘希望嬸子斡旋,不要再出變故’。
李氏族長夫人是真服氣了。
李家明顯是賣女兒的條件,雲朵朵不僅不生氣,而且還事事有禮。
她放棄了想要給孫女爭取的想法。
雲朵朵處事很正派,說話很圓潤,自己若是動了小心思,成與不成,都失了自己的身份和臉麵。
跟這種正派的人打交道,就要講規矩。
她喜歡雲朵朵的性格。劉家又不是隻有劉承躍一個男丁,那麼多呢,她再尋摸尋摸其它孩子就是了。
心中想通之後,李氏族長夫人氣質都舒緩了很多,整個人放鬆下來,笑著回:“你放心,我既然保這個媒,必然儘心儘力。”
“李家條件你們滿足,又對幺妹如此儘心,若是李家還鬨幺蛾子,咱劉家村的姑娘那麼多,到時候你儘可挨個挑。
就衝這根簪子,不要聘禮都有人想要女兒給你當兒媳婦兒。”
妥妥的大實話。
李氏族長夫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還未告辭胡家的人便上門了。
時下相看並不是男女麵對麵的相看,而是雙方家長互看。
雲朵朵起身去準備茶水茶點,二江媳婦跟去了。
杜氏和大江媳婦往下挪了一個位置,李氏族長夫人挪到了之前杜氏的位置,胡老夫人坐到了主位,跟劉婆子並排。
胡老夫人的兒媳婦胡孫氏坐到了之前雲朵朵的位置,一起來的三個女兒依次坐在孫胡氏下手。
外麵,劉承躍還有闞金寶以及郭家金家的孩子,在招待今天相親男主角胡孫以及他堂兄胡長安。
堂屋一眾人寒暄之後,胡孫氏便喊胡長安和胡孫進門給劉婆子請安。
說是請安,實際上是給屋中長輩相看。
胡長安帶著堂弟進門請安。
跟杜氏和大江媳婦的想象不同,胡孫白淨偏胖,小肚子使勁吸還是凸出來的,因為害羞,臉龐粉嫩似能掐出水來。
可以看出來是嬌養長大的。
杜氏和大江媳婦是滿意的,劉婆子到是注意了一下鎮上米鋪掌櫃胡掌櫃的親兒子胡長安。
相比一身孩子氣的胡孫,胡長安不過年長三歲,氣質卻更沉穩,性格更豁達開朗。
李婆子喜歡這樣陽光大氣的少年郎。
這邊胡孫和胡長安請安之後,劉家的孩子也進門給胡老夫人見禮,打了一個照麵,劉承躍便將胡家兄弟請去了一進院子。
更有劉承躍安排好的闞金寶等人圍著胡孫團團轉,徹底絕了胡孫想要偷窺月槐的念想。
堂屋中,月槐千呼萬喚出來,她身量跟月苗相似,被月苗和月香硬套上了雲朵朵剛給月苗做的新衣裳,頭發挽了一根雲朵朵之前送給大江媳婦的簪子。
乍一出來,不僅胡家人眼睛一亮,自家人也有些看呆了。
瞧那鵝蛋臉彎月眉,杏眼含水,標誌的很。
月槐羞愧自己穿了月苗的衣裳,見了禮便告辭了。
她轉身出門,抬頭正瞧見垂花門外立著一個腰間墜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