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聽說雲朵朵家搭棚子,族裡來了不少男丁,等雲朵朵做完了酒糟魚,外麵驢棚子和糧棚子都搭好了。
沒有雲朵朵什麼事情,她就將豬肉切成丁,熬了兩壇子豬肉醬。
剩下的肉,下午大江媳婦帶孩子回娘家帶了一部分,杜氏又給雲朵朵裝了一部分,又給劉金才家送了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杜氏不知道怎麼處理,雲朵朵自告奮勇:“三嬸娘,我用秘法給你醃,過段時間送給你。”
“行。”杜氏笑嗬嗬的應下。
雲朵朵又將肉包子的餡兒調好了,才跟劉婆子準備回鎮上。
驢子和農具就托給杜氏家照看。
二江媳婦失望:“大嫂,你走這麼早做什麼,我包的包子你還沒吃上呢。”
雲朵朵背上了裝肉的背簍:“我要回去給三嬸娘醃肉,放久了肉就壞了。給你們留的鮮肉我處理過了,最多保鮮到明天,你們明天一定要吃了,彆擱壞了。”
杜氏等人將雲朵朵送到了門口,雲朵朵和劉婆子上了驢車。
村裡,李氏一族找周先生算了一卦,到底打算重新建祠堂。
周先生看了風水,李氏祠堂的新址定在了劉氏祠堂隔壁,兩家祠堂需隔八丈八,多一厘不行,少一分不可。
李氏已經開始整理麥場,他們一族早下種的麥子明天就可以收了,劉家和杜氏家還要等兩天。
驢車行駛到了村外,一群混混眼瞅著雲朵朵坐車驢車出村,紛紛從陰涼地出來:“舅娘!”
雲朵朵看著煥然一新的幾個人,喊停了驢車。
驢車停下之後,六人排排站在雲朵朵麵前。
雲朵朵上下左右前後掃視了幾人一圈,抬手揉了揉有些跳的右眼皮:“解釋一下,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報到?”
五花一抹頭,一叉腰,左胯一低,邁出半步的左腿抖擻抖擻,笑眯眯的道:“舅娘讓我們洗的乾乾淨淨的,我們少不得弄身衣裳,怎麼樣?哥幾個身上的衣裳可一個補丁都沒有。”
二花接話:“鎮上布莊的成衣,我們拿著棍棒柴刀上門,一聽舅娘你是我們的老大,趕緊給我們弄了一身。”
“還有這個。”
三花獻寶似得捧上了一個木盒子。
打開。
一支銀簪。
雲朵朵眼角直抽。
“鎮上吉祥鋪子裡最好看的一支,怎麼樣?這才配舅娘您。”
吉祥鋪子?
那不是劉承躍親舅舅的鋪子!
“還有嗎?”
“有啊,哥幾個花了一天的時間,已經在神廟鎮走了一圈,誰都知道我們老大現在是你了!”
雲朵朵深吸一口氣,下車,微笑。
然後六個混混就被雲朵朵練了一頓。
委屈極了的幾個花抱成一團看著威武的雲朵朵,敢怒不敢言:嗚嗚嗚嗚……太難伺候了,送禮還要被打。
“下次再敢闖禍,我打斷你們的腿!”
五花頂著他的熊貓眼:“都是六花出的餿主意。”
六花同樣頂著熊貓眼:“我沒有。”明明是五花說要給新老大獻禮。
雲朵朵坐上了驢車:“趕車。”
裡正小兒子顫顫巍巍甩起了鞭子。
“跑,誰掉隊,我打斷誰的腿!”
再次喜提斷腿警告的混混們:嗚嗚嗚……新老大好殘忍,打他們一頓還不讓他們坐車。
驢車跑起來,混混們趕緊跟上,等到了鎮上,一群混混累的躺在地上直喘氣。
雲朵朵雙手背後,低頭看著地上躺著的六對熊貓眼:“洗乾淨身上的臭汗,然後去柳居開會,晚上管飯。”
六個混混眼睛一亮。
管飯,他們喜歡!
雲朵朵回到荷花巷,果然看到了獄卒,一問,監鎮尤才能竟然親自來了。
劉居正堂中,尤才能還在震驚劉居的精致,特彆是入口的碧螺春,上等好茶。
見雲朵朵回來,他也不拐彎,直接拿出了幾份訴狀:“本官到神廟鎮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一天內收到這麼多份訴狀。”
雲朵朵賠笑:“實在是不好意思,給大人添麻煩了,您放心,這事我明天一一上門道歉賠禮。”
尤才能挑眉:“如此說,你確實是五花他們的新老大?”
“嗯,不才手裡有錢缺人,打算養幾張嘴。”
尤才能:“嗯,劉家確實有錢,這茶是?”。
雲朵朵微笑:“鎮上走貨郎手裡買的,不值錢,家裡還有,大人喜歡走的時候帶點。”
尤才能:“嫂子心善,給這幾個人一口飯吃是好事,隻是人要管好了,沒得惹了麻煩還要你兜底。”
“不會再有下次了,您放心。”
“嗯。”尤才能又喝了兩杯茶,隨便聊了兩句才走。
走的時候,帶走了雲朵朵兩罐上等碧螺春。
目送尤才能出了荷花巷,雲朵朵回身,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