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婆子坐上驢車,跟雲朵朵和夏晝一起去神廟鎮。
劉婆子惦記家裡:“這兩天我不在家,讓你二姐幫忙照看這邊,不知道照看的怎麼樣了。”
“二姐身子怎麼樣了。”
“大好了。現在大草的親事定了,二草也十五了,操心二草親事呢。”
“孩子們的親事不用著急,二姐的鹵菜攤子我已經在打算了,而且我們劉家村未來要建十三香作坊,用人優先用咱族親,以後家中條件好起來,孩子們的親事隻會往好了說。”
劉婆子先是點點頭,然後一驚:“十三香作坊?”
“嗯,就我做菜的作料。”
感謝上輩子市場上的很多東西都摻假,為了吃到正宗安全的東西,能親力親為的都親力親為。類似十三香、胡椒粉之類的東西,她從來不吃市場上磨成粉的成品,都是自己打的。
十三香的配方她自己研究過,試了幾百次,才定了一個配比,味道比市場上的香。
“娘,你放心,我有成算。”雲朵朵將這趟出行做的事情跟劉婆子交代了一下。
饒是劉婆子覺得雲朵朵是個能乾的,這會兒也不由的心顫顫。
拆遷,蚊香生意,十三香生意,建築行,這三天她竟然辦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第一想法不是慶祝劉氏以及族親往後,會被雲朵朵照拂都發財過好日子,而是想著要怎麼約束劉氏以及族親,不要給雲朵朵添亂。
兩人一路聊到了鎮上。
到了鎮上,雲朵朵提著空背簍下驢車,讓夏晝送劉婆子回去。逛了一圈,她提著糕點先去感謝了何衙役一行人,然後才背著滿背簍的東西回劉居。
剛踏入劉居,雲朵朵便感覺到劉居的氣氛不一樣。吵鬨聲明顯小了。
家庭教師,功不可沒。
進了二進院子,劉叔娥坐在凳子上一邊看小五小六和小七小八,一邊繡著手中的東西。
見到雲朵朵回來,劉叔娥起身道:“一早崔木匠就來了,正在裝後門,娘去看著了。”
雲朵朵放下了背簍,從背簍中拿了糖果出來給孩子們:“月苗她們呢。”
“在學規矩,二草他們沒事也在屋裡聽課,你從外院進來沒去看看?”
雲朵朵又重新倒了回去,到了一進院子,然後到了那間暫定為學堂的客房,從窗子往裡看去,果然看到瑤姑在講課。
大草也在屋中,她低著頭繡新嫁衣,明顯沒有聽進去。
瑤姑也不管,隻將重點放在月苗她們三個人身上,其它人願意學的她就一起教,不願意學的,不打擾她教學就行。
“坐又細分為經坐、共坐、肅坐、卑坐……”
雲朵朵掃了一眼便走了,這趟回鎮上她還有事情要辦。
給劉居和柳居補給之後,雲朵朵帶著一罐茶葉去了西後門,劉婆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崔木匠說話。
“當初斷親書和休書都寫了,現在想要將孩子帶回去,牛家怎麼可能會同意?路都是子自己斷的。”
崔木匠聽完之後直搖頭:“那張氏不就出了一個探花郎,怎麼就敢這麼乾出這麼多喪天良的事情!”
劉婆子哦了一聲:“除了拋妻棄女,還有什麼喪天良的事情?”
“欺男霸女強占糧田,就張氏附近幾個村子,走的走,跑的跑,都不敢跟張氏為鄰,你說是不是喪天良!”
催木匠的兒子們也怒斥:“之前去他家上工的時候,還拖欠我們工錢不給!”
好了,又多一條,欠錢不還的惡行。
“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
“就這兩天才有人說,哪家的女兒被迫為妾,哪家的田被占了,哪家被迫投奔親戚去了,外麵都傳瘋了,有鼻子有眼的。”
雲朵朵知道是黑子的水軍下場了
劉婆子問:“怎麼沒有人去告官?”
“張氏放話了,告不倒他,他就將去告他的全族男的打死,女的活奸,祖宗都要拉出來挫骨揚灰。”
劉婆子聽了皺眉。
“張氏現在有錢有人,普通人哪裡搞得過他們?所以,神廟鎮東邊的人,哪一族不是夾著尾巴做人。”
雲朵朵走到跟前,將一罐茶葉放到了崔木匠乾活的木台子上:“農家較忙,今天也不得閒留您用飯,得了一罐茶葉,還請不要嫌棄才好。”
“裝門哪用得著留飯,你這兒媳婦也太客氣了。”後半句話是跟劉婆子說的。
這幾天不僅關於張家的事情傳的沸反盈天,這位劉家寡婦的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
他將手中的活計停下看向了雲朵朵:“你真的將張氏全族打了一頓?”
“犯到我牛氏的頭上,自然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崔木匠笑:“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跟你沾點關係得你庇護一二呢。姚氏,蔣氏,現在又敢教訓張氏,你現在可出名了。”
“凶名。”雲朵朵笑著轉移了話題,“家中屋子後期要翻修,回頭我將相關的陳設方案給您過目。
另外,我娘家在小公山建房子,如果房子建起來之後,您手頭的事情忙清了,到時候想要拜托您到小公山那邊幫他們打家具。”
天降大單,崔木匠趕緊應下:“家裡老大和老二都被縣裡召去做東西了,隻有老三和老四跟我乾,速度沒有那麼快了,但我還有幾個師兄師弟,若是你著急,我將他們喊來一起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