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扇子點點,兩人才隨意坐下。
然後肖三嫂才帶著肖蓮兒姍姍來遲。
一陣寒暄,雲朵朵將人迎入了院子裡。
令雲朵朵沒想到的是,鎮上崔木匠家也來人了,崔夫人頭上挽著之前雲朵朵送的簪子,笑著拉著雲朵朵的手:“不請自來,弟妹不會怪罪吧。”
“哪裡哪裡,崔家嫂子能來,是我的榮幸。”
鎮上崔木匠的家眷在座基本都認識,哪家沒有兒女成親上門做家具的?
崔夫人四十多歲,養的細皮嫩肉,笑眯眯招呼一雙女兒:“還不快來見過劉家姑姑。”
崔巧娘和崔勤娘一個十三歲,一個八歲,上前給雲朵朵行了一禮:“劉姑姑好。”
雲朵朵一人塞了一把糖:“真俊!”然後將人迎進門。
等雲朵朵送人進門安頓之後,賬桌周圍的劉氏族人忍不住又問:“承躍娘還跟崔木匠家有生意不成?”
“不知道啊!”
被眾人寄予解答厚望的劉源福:“這個我真不知道。”
然後胡家也來人了,不過隻是請下人送了禮金來,並沒有主人親自來。
這是看著月槐的麵子,眾人心知肚明。
最最意外的就是躍居堂對麵的郭家也來了,郭夫人帶著一對女兒親自來的。
流水席那邊的銅鑼已經敲響,這是催人坐桌子的信號,不少看熱鬨的人都朝流水席那邊跑去。
主桌這邊,劉虎才、劉大材還有李銀才陪著尤才能和伍采能,另喊了劉源福、劉承朝作次陪,宋伯薑也安排在了此桌,一桌十人,主角:尤才能和伍采能。
李括和袁先生也在這桌,沒人認得,沒人在意。
期間年歲相當的宋伯薑跟李括聊兩句,被李括淺淺擋了,露出一副談性不高的樣子,之後便再沒人跟李括搭腔了。
然後便是闞家兄長一家七口、闞家大姐帶著兩個孩子,十人一桌。
闞家二姐帶著兩個孩子、肖家母女兩人,崔家母女三人、劉婆子和族中的一個婦人,十人一桌。
郭夫人母女三人、宋家母女二人,杜氏、四江媳婦、李氏族長夫人跟她兩個孫女,十人一桌。
另外,劉玉娥的五個閨女:魏大草,二草,三草,四草,五草;以及牛於氏、牛藍氏、牛甜甜、承書媳婦帶著自家的幾個小輩,加起來坐了兩桌子。
再有就是屋中新娘子那邊:月苗、月香、李家送親的一個好命婦,還有兩個未嫁女,源福媳婦,媒婆,加上新娘子本人,和族中兩個未嫁女,十人湊了一桌。
家庭教師瑤姑給了份子錢,人請假回家了。
劉金才總攬全局,還要帶著劉承躍各個桌敬酒,隻能在灶房先墊吧墊吧,等送走了客人再坐下好好吃。
隨著劉金才手中的銅鑼響起,主桌宴席開始,那邊的流水席也開始上菜。
流水席上劉氏族人本以為每人白米飯管飽,沾點肉味,劉家就算大氣了,結果上菜的人一上來就是四樣不重樣的葷菜,分量還很足。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好吃!”
然後所有人都如狼似虎的搶菜。
“吃多少算多少,三天流水席呢,吃撐了不克化下一頓吃不了是你們吃虧!”
劉金才像是手拿警棍的牢頭,來回巡視著吃飯的眾人。
“隻能吃不能帶!一桌子有一人帶,就都卷鋪蓋回家吃雜麵饅頭去!而且往後劉氏任何一家有流水席都不準參加!
丟了劉氏的人,還要給我去祠堂罰跪!人家吃幾天你就跪幾天!
敢強,全家都給我滾出劉家村!”
已經藏了一碗肉的吳氏在一桌子人警告的眼神中,將碗裡的肉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裡,並含糊不清的對同桌人道:“我自己吃掉了,看什麼看!”
相較於流水席這邊秩序有點嘈雜,主桌宴這邊就文靜的多了。
但是,不妨礙所有人都被桌上的菜色震一把。
就連李括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國庫赤字,皇帝一頓飯就三個菜,一葷一素一鹹菜,節儉摳搜的像是一個乞丐。
他自然跟自己親愛的皇帝堂兄看齊。
沒想到小小神廟鎮一個農家的婚宴竟然這麼多菜!
這規格堪比靜王府節慶宴席!
難怪端坐主位的那兩個家夥要來蹭飯!
此刻,端坐主位的那兩個家夥表示很慌。
伍采能:看不出來那位氣質卓群,衣著華貴嘛!
尤才能:求求你們不要敬我酒啊,我配不上啊!
毫不知情的劉大材:“大人,這是家中珍藏的劍北春,今日拿來招待貴客,寒舍簡陋,餐食隨便,多謝大人賞光,草民敬您一杯。”
李括端起了酒杯,笑眯眯的應和:“我們一起敬兩位大人一杯。”
劉虎才立馬應下:“應是應是,兩位大人大駕光臨,我先乾為敬,兩位大人隨便。”
桌上小輩跟著舉杯。
伍采能and尤才能:抱緊膝蓋,瑟瑟發抖。
問:曠工乾飯的飯桌上遇上了頂頭上司,還能活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