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苗幾乎是落荒而逃,她出了房間正好迎上了來找她的李幺妹等人。
“你怎麼這麼長時間?”
“看了看衙門後院的風景。”
“去恭房找了你兩趟,再找不到我們就要找衙門的人幫忙找了。”
恭房就在走廊儘頭過個彎兒的院子裡,她們兩次路過時交談的聲音,她在房間中聽的一清二楚。
月苗將那隻臟了的手藏在了袖子中,強裝鎮定的問:“衣服拿來了嗎?”
“拿來了,快些換了吧。”
一行人朝之前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月苗便讓侍候的丫鬟給她端洗手的水來。
“恭房那邊不是有水?”
“裡麵掉東西了,感覺不乾淨了。”
“那你先洗手,我幫你將衣服拿出來,你看你要穿哪件?
隻是這都是剛從布莊取來的,不過一下水上身感覺怪怪的。
都怪那什麼奇怪的曲氏!”
李幺妹碎碎念吸引了彆人的注意力,月苗放鬆不少。
等待期間,月苗的手一直藏在袖子中,水來之後,她使勁的搓自己的手,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月香敏感的察覺到了長姐呼吸有些紊亂,上前拉住了長姐的衣擺:“怎麼了?”
“沾上穢物了,有點惡心。”更多的是惶恐害怕,還有就是羞於啟齒和氣憤,反正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人了。
至於六神無主,這倒沒有。
因為那個人說了,她既沒有脫衣服便沒有丟貞操,丟貞操的是他,讓她不要怕。
不能想,越想手越抖!
換了衣裳之後,李幺妹將半乾不濕的衣裳塞到了包裹中:“你袖子這怎麼濕得這麼明顯?”
月苗三魂簡直飛了五魄:“可能是剛才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濕的。”
沒人懷疑這個說法,李幺妹打趣:“要讓瑤姑知道,定要罰你洗百遍的手。”
她們是學過洗漱規矩的人。
月苗見糊弄過去,放心了不少,隻是袖中的那隻手,依舊有點控製不住的發抖。
又坐了片刻,客廳的人來喊她們,她們才出去。
到了客廳中,她們正聽到雲朵朵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你們已經造成了騷擾,在此期間的所有反擊都屬於正當防衛。
我要求按律懲處。”
對方來的是曲氏二房的當家人,曲二爺沒想到遇到了一塊硬骨頭。
“一百兩不行,那就一千兩。”
“十萬兩都不行,我女兒的閨譽不可冒犯!”
月苗的手不自覺的一抖,一掃雲朵朵毫無表情的神色,垂眸咬唇。
她本來打算告訴娘的,但是瞧著娘那個黑如鍋底的神色,她退縮了。
雲朵朵察覺到了月苗看她一眼,她眼神掃過去,發現月苗神色很差,以為是因為曲氏打的主意惡心到她了,護女心切的她臉色更差了。
袁先生好意提醒雲朵朵:“一千兩真的不考慮嗎?”
這種事情,曲家若是推出一個下人來頂罪,才是真的高拿輕放。
拿錢才實在。
雲朵朵:……“兩千兩。”
曲二爺毫不心疼的甩出了兩千兩,雙方簽了和解書,前後腳離開縣衙,不歡而散。
翌日早市才開,縣城便傳出了漫天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