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的臉色很是難看。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嗬斥,麵子上怎麼都掛不住。
他悶聲承認:“你說我態度不端的問題,處罰我認。”
“但飛雪,西境鎮守使明明是他,可這半年來,西境的大小事務一直是你在處理,他完全是個甩手掌櫃,他這樣不是太過分了嗎?”
淩峰從北境調過來,看著秦飛雪這半年時間兢兢業業,很是心疼,同樣的,對寧天就十分不滿了。
“嗤!”
秦飛雪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才解釋道:“那是因為他去處置玉京了!”
“玉京你知道的吧?”
“半年時間下來,他已經拿下了玉京!”
淩峰整個人一愣。
玉京是什麼他當然知道。
玉京是修行者的聖地,擁有著一群群實力非凡的修行者,要不是俗世研製出了禁忌武器,這世界現在什麼樣子還不好說。
對於俗世來說,玉京這一群自命不凡、高人一等又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就是一根鋒利的刺。
深深紮在俗世的皮肉裡。
這根刺不拔,俗世寢食難安!
可秦飛雪說……這個寧天,半年時間裡,拿下了玉京?!
淩峰如同被重錘重重擊打在心臟上,他猛然回悟,盯著地上的還殘留的殷紅血水。
是啊!
寧天的實力很可怕!
剛才他們追逐的那一位化神中期的修行者,不就是被寧天打廢了嗎?
他怎麼沒看到!
秦飛雪見淩峰不再說話,也沒再管他。
她立即讓手下人開始行動。
受傷的群眾需要救治,現場的混亂需要安排……她哪裡有這麼多時間和淩峰廢話,剛才說這麼多,也隻是秦飛雪看在淩峰是她爺爺的人,才會說的。
寧天,現在不是誰都可以惹的。
隻有淩峰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的敵視幼稚得很。
難怪對方對他毫不在意。
是啊,一個成人,怎麼會在意一個三歲小孩子的敵意?
……
“嘶……”
原本昏迷過去的齙牙男忽然清醒過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斷掉的腿已經被包紮好了,劇烈的疼痛也已經減輕,但他現在是被拘束著雙手,坐在了一個椅子之上。
他來回四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漆漆的小屋子。
除了自己和自己身下的椅子,什麼都沒有。
哦,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還有前麵的一個藍白色桌子,隻見上麵寫著一個長句“以上筆錄我都看過,和我說的一樣”。
他懵了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他下意識想動用自己的真氣,卻發現體內的真氣好像被凍住一樣,居然使不出來了!
“不可能,我的真氣!我的真氣呢?!”
齙牙男越來越慌,他在山海界去過秘境、進過遺跡,什麼事情沒見過,生死危機也是經曆了一個又一個。
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
這是哪裡!他的真氣呢?
啪!
忽然,頭頂一盞碩大的白熾燈亮了,刺目的燈光一下子晃下來,讓齙牙男的眼睛都流下了眼淚。
吱嘎!
隨後,昏暗的小房間裡,房門被打開了。
寧天和李警衛從外麵走了進來。
齙牙男直接忽略李警衛,而是對寧天,拚命大叫:“道友!道友!彆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想要你把你所知的山海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交待出來。”
齙牙男猛地一愣,他也不是傻子,寧天說這話表示什麼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眼前這個一劍斷了他雙腿的青年,不是山海界人!
而是……地界人!
怎麼可能?!
他敢進地界,也是心裡有數的。
地界被封印兩千年!
靈氣匱乏!濁氣漫天!
這種情況下,地界的土著有個化神期就是頂天了,哪裡會有寧天這樣實力的人!
“好好交待,不要說謊,這對你沒好處。”
“對了,你還有個同鄉人,就在另一個審訊室裡,他已經什麼都交待了,如果你說的和他不一樣,我覺得你也就不必活著浪費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