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你怎麼不動了?”
“因為知道毫無勝算,所以打算放棄,束手就擒嗎?”
黑袍人此時不太滿意了:“你如此表現,未免實在無聊!”
可寧天毫無反應,隻是直直盯著他的銀絲囚籠,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中去。
黑袍人皺了一下眉毛,直覺哪裡不太對,可寧天並不回話,他隻能轉頭去看另一處的趙傑:“趙城主,你不頑抗一下嗎?”
趙傑同樣沒說話,隻冷冷地看著他。
此人是把他們當猴子一般戲耍。
他想看他們激動不已,拚死掙紮,看他們臉上的失望、痛苦、絕望。
可趙傑不會示弱,即便最後會死,他也不會在敵人麵前露出弱者姿態,這是他的驕傲!
“嶽峰!”
“帶人走!”
“南小姐,你也帶人走!”
趙傑大聲安排著。
嶽峰等人聽到這話,卻是臉色一變:“城主!”
“走!”
趙傑沒有任何廢話:“你們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有,隻會最後被殺人滅口!”
他看向南樂兒:“南小姐,你也是。”
南樂兒嘴唇緊抿,她看向黑袍人,大喝道:“我是醫聖獨女!你到底是誰!你不能傷害趙傑和寧天!”
黑袍人尖聲尖氣地冷笑起來:“我知道南小姐的身份,但我能做的,也隻是放了你和這群沒什麼用的人罷了。”
“當然,還有趙城主。”
他看向趙傑,淡淡笑了一下:“我的目標,本來隻有寧天。”
“隻是趙城主忽然殺了進來,如果此刻,趙城主向我跪地求饒,我會放了你。”
“左右你也沒有看到我的麵目,我和你也無冤無仇,不必非要殺你。”
惡趣味!
黑袍人就喜歡看著彆人痛苦掙紮,也難怪,他會用出這一招銀絲囚籠慢慢殺人。
趙傑冷笑:“我隻站著死,從不跪著生!”
“哈哈,好,有誌氣。”
“那就和寧天一起站著死吧!”
黑袍人忽然一揮手,嗡地一聲,原本緩慢縮小的銀絲囚籠陡然加快了速度。
嗤嗤!
趙傑的衣袍衣角迅速著火,冒出一股股煙氣。
而此時的寧天,卻恍然未覺,他腦中隻在想剛才突然乍現的靈光。
生是什麼?
生是生機,是生氣,是活著,是會跑、會跳、會喜怒哀樂。
死是什麼?
死是死亡,是死氣,是閉上眼睛,是悄無聲息、不動不聞、再無後續。
寧天是死過一次的,就在山海界,最後是小惡出手重聚身軀,搶回魂魄,才救了他。
那一次,寧天的意識沒入沉沉的不可名狀當中,渾渾噩噩,不知晝夜,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黃泉之水濁浪滔天,無數他認識的、不認識的亡人蜿蜒而去……
那是寧天離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