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個小時,吃點東西,我們十點鐘返程。”
又看向蘇禾說道:
“回去有負重,我多帶了一副槳,到時候還是我在前麵,辛苦你了。”蘇禾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心想:可不就是辛苦我了嘛,放著空間還用不了,果然聽人勸吃飽飯,就不該心疼男人。
三個人拿出走之前準備好的食物吃了點,又頂著夜色采摘,十點鐘,文景的手表響了。
他們也不戀戰,當下收拾東西,準備返程。
稍微適應了一下劃船的節奏,三個人速度變得快了起來。
不過拖著那麼多的東西,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城市的邊緣,他們停到一棟大樓後麵。
文景將槳放回皮筏艇,看了一下四周環境,說道:
“把手電滅掉。”
沒了燈光,眼睛過了一會才適應了黑暗。
四周安靜得幾乎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沒了車水馬龍鼓樂喧囂,整個城市就像被按了靜音鍵。蘇禾將手伸進背包,拿出來一把匕首,用背包做掩飾已經變成條件反射了。
她握著刀柄,刀尖向外,橫在腿上。
她轉頭看向後麵的文宇,壓低聲音說道:
“彆遮遮掩掩的,把你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都不看什麼時候了。”
“你怎麼知…”
文宇話還沒問完,就聽見最前麵的文景“噓”了一下。
蘇禾神經緊繃了起來,兩輩子了,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她微微弓著背,眼神灼灼,就像一隻等待捕獵的獵豹。
不遠處有兩艘皮筏艇,上麵沒有人。
蘇禾順著建築一直向上看,終於在一個窗口,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手電光。
過了沒一會,樓上傳來一陣驚呼聲,接著是喊救命的慘叫聲。
“有人在喊救命,我們要不要…”
文宇壓低聲音,忍不住說道。
“不要!”
蘇禾打斷了他的話,看著文景的背影催促道:
“快走!”
文景沒有動,他內心無比煎熬,過了一會,大樓內的呼救聲越來越弱,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定,拿上槳板,劃動了皮筏艇。
文宇還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中途一直沉默著,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蘇禾沒有安慰他,善良要與自身實力相匹配,盲目的善良和倫理原則,隻會帶來華而不實的榮耀。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不用蘇禾教,他也會被迫明白這個道理。
三個人有驚無險地回到小區。
蘇禾把書上的繩子拿下來,文景先爬上樓,過了一會,上麵傳來一聲貓叫聲,這是他們對好的暗號。
兩個編織行李袋被放了下來,裝滿以後吊上去。
直到半夜兩點,所有的東西才被搬完,堆滿了兩邊的露台。
蘇禾將繩子收上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才落到了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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