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雙醫用手套,還有一個醫藥箱,
“我先給你打個解毒針,彆回頭死我家,我還得費勁兒抬你。”
醫藥箱裡有一些注射液,蘇禾配了一管藥,站在文景麵前,居高臨下的對他說,
“褲子脫了。”
文景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通紅,
“打其他地方行不行?孤男寡女的…誒誒誒!我脫我脫!”
蘇禾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文景這個表現,跟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有什麼區彆,她神秘兮兮的笑了聲,
“沒想到啊,你還是個雞仔。”
簡單消毒後,順著臀部將藥液打進去,“按著。”
然後自顧自的收拾藥箱,她回過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不怕我給你下毒?”
文景將棉簽隨意擦了擦,拉好褲子,
“對你來說,我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不是嗎?”
就這麼幾分鐘的功夫,文景覺得自己身上的癢緩解了很多,蘇禾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用酒精消了毒,又將手套脫下來放進醫藥箱。
“說說罷,你來找我乾嘛?氣象學博士?”
她冷哼一聲,
“有木倉的氣象學博士?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文景沒有在意蘇禾話語裡的陰陽怪氣,她也不遑多讓,隻不過文景無意探究。“我們既然上了同一條船,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往後日子長著呢,要是沒有最基本的信任,還真就活不下去。”
蘇禾撇嘴,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文景見狀,繼續說道: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也看到了,現在世道亂了,人要給自己留點後手,要不然還真活不下去。”
“你有秘密,我也有,就讓我們在保留隱私的同時,彼此之間坦誠相待,以後合作愉快。”
文景伸出手,蘇禾嫌惡地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見她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心結,文景心裡了然,這種信任感是需要長期累積的,就憑他一番話就打消心中疑慮的話,蘇禾也不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了。
文景走後,蘇禾才舒了一口氣,她癱坐在沙發上,手心被她掐得全是指甲印子。
文景太會隱藏了,初識的拒人於千裡之外,後麵表露出他的學者身份,讓蘇禾對他放鬆警惕。
要不是今晚的意外,蘇禾也不會發現,他還有這麼多副麵孔。
想到這兒,蘇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文景是故意的!他故意暴露自己。
更何況文景一直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困擾,也許他就是單純地需要一個合作者?
可她一個女人,在這種吃人的社會環境裡,還有成為累贅的可能,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蘇禾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了。
天色已經蒙蒙亮,之前被文景掃乾淨的窗口,現在又被新的蟲子占領,不過相比前兩天來勢洶洶的蟲子大軍,這兩天它們露出了不同尋常的溫順。隻是趴在窗戶上,像是冬眠一樣,一動不動。
橫豎也是睡不著,她走到房間,從空間內拿出來蘑菇架子重新擺上,背上一桶水開始噴灑。
乾完這些活兒,蘇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拿過手機打開日曆,已經進入九月了。
寒潮,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