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熟視無睹,他們劃船走向另一邊。
文宇從人群回來都開始在外麵等,看到他們回來,連忙上了露台,將東西吊了上去。
“小宇,東西放這裡,你先回去。”
文景沒有急著分東西,他直接往蘇禾家走去。
他看了一眼蘇禾和文景之間的氣氛,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也沒敢多說,迅速逃離現場。
蘇禾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露台的門,
“請吧,這位被迫害妄想症先生。”文景冷笑一聲,算是回敬了她的陰陽怪氣。
蘇禾進了屋,看了文景一眼,開始旁若無人地脫衣服。
文景抱著雙臂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你是誰派來的?真名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蘇禾一頭霧水,反問道:
“你站在什麼角度?以什麼身份,問我這些問題?你又是誰派來的?真名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文景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證件。
雖然室內燈光昏暗,但是能看到國徽閃閃發亮,他竟然是軍人。
“現在,我有資格問了嗎?”
蘇禾沒說話,回了趟房間,拿出來一個袋子,裡麵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文景一一翻看,最後一張是蘇禾上大學時,她站在校門口,挽著父母的手臂,臉上露出幸福的笑。
“我爸媽,車禍去世了。”
“這個房子,是我外公外婆留給我的遺產。”
“我那些武器,走私來的,我有被迫害妄想症,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蘇禾打定主意要做塊滾刀肉,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說辭,不管是誰,問這個問題,她都隻有一個答案。
她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默默練習了無數次的話術,現在就像是有了肌肉記憶,脫口而出。
她不在乎文景信不信,就算他不信,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呢?
“那你呢,看證件,你是現役,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文景看了看二樓樓道堅固的門,想起她家一樓那道砸不壞的防盜門,若有所思。
他將相冊還給蘇禾,沒有正麵回答蘇禾的問題,緩緩開口:
“半年前,我們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對方稱,世界末日將會到來。”
蘇禾腦子裡“嗡”的一聲,她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上,難道自己真的是最特殊的一個嗎?
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
她麵上異常平靜,可卻在文景眼神錯開的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慌亂。
“起初誰都沒有當回事,可他不氣餒,一直發郵件,直到有一天,郵件上的一些事都得到證實,上麵這才重視起來。”
文景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由於我的特殊性,上麵派我前去調查,我借助留學生的身份,查到發件人是個華裔,可找到他的時候,對方已經死了。”
他盯著蘇禾的眼睛,緩緩說出了那句話,
“他自殺了。”
蘇禾心裡舒了一文口氣,管他自殺不自殺,隻要這人跟她沒關係就行,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笑,
“文景,你覺得,這個世界,還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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