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老兵都對自己的武器有著特殊感情,但是當灰白領的武器發到老兵手上的那一刻,老兵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自己的老夥計。
“難怪那個小地方能壓著道格總督打呢,現在看來,林德總督才是北境真正的主人。”
老兵這不是開玩笑,作戰豐富經驗的老兵,看著騎士手上那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火銃,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雖然沒有品控的概念,但和道格這邊煉金術師們手搓出來的武器相比,老兵一眼就看出了差距在哪裡。
“我感覺我們是不是投敵投晚了,那幾個發武器的人裡,我還認識幾個呢,他們就是在晚上巡邏放哨的時候失蹤的,沒想到是真投敵了。”
“這不叫投敵,這叫棄暗投明。”
騎士抱著自己的武器在靜坐著,身上再也沒有了還未開戰時和老兵談話的銳氣,甚至變得比老兵還要沉穩了幾分。
雖然發放武器的現場非常地安靜,但還是免不了鬨出了一些動靜,不過在要塞內的士兵們卻對此熟視無睹。
在這個最靠近灰白領的要塞裡,基本都是最底層的士兵,雖然平時不起眼,但他們對這個要塞,乃至這個防線都熟悉無比,有幾個想要大聲呼喊,或者泄密報告的無關士兵,都被控製了起來,剩下的要麼是內應,要麼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士兵。
畢竟大部分人已經被餓得沒力氣折騰了,所有人隻想這規則怪談一般的生活趕快結束,無論哪邊贏都好,甚至還有人當夜加入了起事行動,畢竟至少這一晚能夠吃飽。
“等這一切結束,你想做什麼呢?”
騎士看著月光,率先和老兵搭起了話,但沒等老兵回答,騎士就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想去找曾經一起踢球的那幾個哥們兒,再好好地踢兩場,最好能找到我鄰居家那位大媽,和她道個歉。”
但老兵卻是沒等騎士說完,就捂住了對方的嘴,同時說道:“呸呸呸,戰場上最忌諱說這種話了,一般說這種話的都活不到第二天。”
夜晚在躁動中結束了
貝當防線的總指揮一大早就在防線最深處,最堅固的要塞裡開始了關乎貝當要塞生死存亡的會議。
“指揮大人,最近我麾下的士兵們有些不太對勁,明明每天差不多都隻吃了一頓飯,但他們卻完全沒有餓著的樣子,我懷疑他們都已經變成叛逆的內應了。”
一名騎士看起來憂心忡忡,手下的人最近似乎越來越不聽話了,但其他人卻沒怎麼在意,畢竟就現在謠言四起的環境裡,哪些士兵肯乖乖聽話呢?何況有些事情還不是謠言。
“這位騎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總指揮身邊的副指揮說道:“我和我下麵的士兵也都吃得飽飽的,難道我也是叛逆的內應嗎?”
總指揮也安慰道:“這位騎士,是你太敏感了,我發下的糧食都是精心計算過的,怎麼會出現餓著人的情況呢?”
提出問題的那名騎士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畢竟每撥下發的糧食經手的時候都會被薅一點掉,到底層士兵手上已經沒剩多少了,這是能說的嗎?
“而且這也不是現在的主要問題了。”
總指揮拍了拍桌上的地圖說道:“我們的補給都已經被切斷了,不能再死守這個防線了,必須要想辦法衝出去,和道格大人的其他軍隊會合。”
“現在是不是有點晚了。”
剛剛的那名騎士繼續站起來發言:“所有支援我們的城池都被打下來了,我們離開防線之後又能去哪裡呢?”
還沒等這位騎士說完,外頭就傳來了火炮轟擊的聲音。
總指揮兩眼一亮,這是對方要進攻了嗎?雖然貝當防線的補給被切斷了,但是一切設施都是能夠正常運轉的,隻要能打贏,說不定還能俘虜對方的一些士兵交換糧食。
但此時一位侍衛慌張的跑了進來,大喊道:“指揮大人,不好了,士兵們嘩變了!”
“啊?”
總指揮一時之間慌了神,他是聽聞貝當防線堅不可摧才來這邊當中指揮的,真實水平比基斯強,但不多,平時要塞裡的事務主要都是副指揮在打理。
想到這裡,總指揮扭頭看向了副指揮。
“副指揮使,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副指揮一臉的鎮定,說道:“指揮大人莫慌,我有一計,可解此局。”
麵對突然開始變得文縐縐的副指揮,總指揮也沒察覺到不對,甚至配合著說起了古通用語:“快快說來。”
隻見副指揮當著眾人的麵,脫下了自己的披風並揮舞了起來,隻見披風反麵竟繡著一隻北風熊,那是舊拉爾斯的家徽,道格現在不光不用了,甚至還禁止手底下的人繼續使用,因為這是灰白領叛逆還在使用的紋章。
“恭請指揮大人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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