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熱情的人們,林德擺了擺手,示意安靜一下,而現場的歡呼聲也是如同浪潮一般,由前到後的消失了。
“如今,我們贏得了偉大的勝利,北境終於隻有一位總督,我們不僅捍衛了我們的家園,還終結了北境的內戰,從今往後,北境都將團結在一麵旗幟之下!”
早已對北境有了認同感,並對北境有了類似祖國概念的人們開始歡呼,尤其是那些年輕的人們,他們如同冬日劃破雲層的太陽,充滿活力,激動地揮舞著北風熊的旗幟。
而一些老拉爾斯家族的人,此時更是忍不住開始低聲抽泣,距離林德最近的肖恩更是淚水在眼眶裡麵打轉。
全力支持林德完全就是一場豪賭,畢竟無論怎麼說林德隻是一個女婿,是一個外人,誰也不知道林德後麵會不會和曾經的奧古斯丁三世一樣鳩占鵲巢。
但從現在來看拉爾斯家族賭對了,雖然林德一直在淡化拉爾斯家族,強調北境這一個整體,北風熊旗幟甚至已經不單是拉爾斯家族的標誌,而是已經演變成了整個北境的標誌,不過林德也確實把絕境中的拉爾斯給拉了起來。
彆的不說,隻要蕾娜的地位穩固,那麼拉爾斯和林德完全就是一家人。
等到現場的歡呼聲過去,林德繼續說道:“我們一路上戰勝了很多敵人,戰勝了道格,戰勝了魔族,甚至戰勝了魔族的那些怪物,我們的人民團結一致,我們的戰士英勇無畏,但是這樣真的就足夠了嗎?”
林德的大氅隨著北風被吹得獵獵作響,但再寒冷的北風也沒辦法吹滅人們心中逐漸燃起的火焰。
“斷雪領以北的領土,還在魔族的掌控之中,魔族在我們的城市中橫行霸道,踐踏我們的信仰,奴役我們的人民,掠奪我們的資源!它們用我們的人民進行實驗,孕育怪物,強迫我們的人民侍奉它們的偽神!”
“但是我們的人民,我們的戰士並沒有屈服!”
隨著林德的演講,北風號列車其他車廂的門也逐漸打開,一名名士兵緩緩的從那些車廂中走下,此時的北風似乎也感召到了什麼一般,停下了呼嘯,人們也終於看清了那些從車廂當中走出來的士兵。
與其說是走,大部分士兵都是拄著拐杖下來的,有些還是坐著輪椅,腿上蓋著一塊長布。
雖說灰白領的後勤強到嚇人,但是在和那些魔神子嗣的戰爭中,受傷殘疾的士兵依舊不少,也正是因為強到嚇人的後勤,有些在這個時代的戰爭中本該是致命傷的士兵都得到了最好的醫療資源,聖水藥劑基本不要錢一樣的砸,反而讓這些士兵活了下來。
其中許多人帶著傷痕,甚至有些人缺失了手臂或雙腿,但每個人的眼中並沒有多少失落,反而充滿了驕傲,雖然這些人身上都掛著勳章,但身上的傷痕才是這些人最好的勳章。
此時的現場寂靜無聲,有不少人看到這些士兵們的慘狀都不忍直視的彆過了頭,所有人都知道北境贏了,但也都沒想到會贏的這麼慘烈。
但如果安提帕在現場估計要口吐芬芳了,這也叫慘烈?不提團滅的魔神子嗣,剩下沒被轉換的魔族腦袋壘成的京觀還在金穗平原上擺著呢,整個魔族軍隊就逃回了一個丹尼爾。
也就是丹尼爾中途就被嚇瘋逃走了,剩下的那些魔族想要逃走結果被人類瘋狂地銜尾追殺。
而且就這傷亡率其實依靠強大的後勤已經低到嚇人了,換安提帕來已經嘴巴都要歪到天上了,而北境居然還在反思。
和魔族那邊的輿論完全相反,對於一路攻伐道格,林德這邊連記錄都懶得詳細寫,基本隻寫了哪天到了哪兒,哪天打贏了。
但是和魔族這場仗,雖然贏了,但必須大書特書,整個戰況都必須完整的記錄下來進行分析。
看著平靜下來的現場,林德舉起了拳頭,繼續說道:“魔族想要遮蔽我們的信仰,吞噬我們的尊嚴,但我在這裡要告訴它們,魔族可以奪走我們的土地,但卻無法奪走我們的信念!”
“我們不屈的靈魂、複仇的怒火,將在這片大地上重新燃燒!我們的劍將擊碎他們的盔甲,我們的騎士將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我們的屈辱,我們的旗幟將再次高懸在每一個曾經屬於我們的土地之上!”
此時,那些受傷殘疾的老兵也不斷的高喊著:“萬勝!萬勝!”
林德的話語和這些老兵的高喊,如同點燃了熔爐的火焰一般,整個現場的呐喊聲衝天而起。
“北境萬勝!”
此時,林德抽出了腰間的利劍,高喊道:“這次的勝利隻是一個開始,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北境,我們將收複我們的土地,讓魔族的統治,化為塵埃!”
廣場上的歡呼聲再次響起,聲勢浩大,響徹雲霄。
但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林德趁熱打鐵,直接在車站開始授勳儀式,每位從列車上下來的士兵,都由林德和蕾娜親自鼓勵,並佩戴勳章,而盧卡努斯則是在一旁介紹著每位士兵的功績。
與此同時,金穗平原與河穀地的方尖碑修建也提上了日程,畢竟今後河穀地周邊的防守總不能還要靠北風號運魔石和原色砂容器來進行充能。
而那些此次戰役中陣亡的士兵名字,將被刻在這些方尖碑之上。
皮埃爾看得是越來越心驚,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情緒價值,但林德對士兵如此用心,從王國建立開始也沒見到幾個。
雖說林德從頭到尾都是隻針對魔族,但就現在大陸上的局勢,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在給士兵代表的授勳結束之後,肖恩又帶著一隊學生擠進了現場,這些都是在學校裡成績最為優異的學生。
老兵們將身上綁著的紅色綬帶係到了這些學生身上,而林德則是解釋道:“綬帶上的紅色象征著戰士們的鮮血,希望你們莫要辜負了那些犧牲戰士的遺誌。”
學生們紛紛激動的行禮,而周圍的學生眼中已經不單單是羨慕了,更多的是一種狂熱。
皮埃爾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把陣亡將士鮮血染紅的綬帶,授予在校學生以繼承遺誌,雖然隻是象征意義的,但就算是戰神教會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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