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鄰居家放完水的王明達,半醉半醒,俯身從許家的腳墊底下取出鑰匙開門。
“我去…”白瞎在這裡坐一下午,於建武想扁人的心都有了,“你不早說…”
喝醉了呼呼大睡,怎麼說?你自己不會找嗎?
王明達兀自去倒水喝,逐漸意識到自己是誰後,呼吸都是酒精味兒。
“完了…完了完了…我喝酒了?完了…完了完了…”
“彆叫了,許栩已經知道了~”於建武坦言,你死定了。
“什麼!她…”
“你喝的不省人事,我打電話給她,她說不要酒鬼,我又打給你妹,你妹給我這裡地址的。”
“嘖…完了完了…”真叫人頭大,得多喝點水排排酒氣才行,“你打給她乾嘛…你…唉…”
“我怎麼知道,真是…欸?這…”於建武被電視機下,母子倆的合照給吸引了,“許栩…家明!我說怎麼感覺這名字在哪裡聽過!原來是她啊,她倆真成母子啦?”
“你認識家明?”王明達一臉懵逼,打了個酒嗝。
“認識,他可是我們所裡,數一數二的乖寶寶~”
“什麼!不是…家明他,進過少管所?!”王明達很是震驚,下巴都掉了。
於建武正是冬青少管所的於所長,退伍後因學曆有本,遂又考了編製。
“你不知道?”他摸了摸嘴,一不小心,說漏了。
王明達的臉氣得像個紫色的茄子。
“喂?”於建武的小女兒打電話來催爸爸了,“欸,爸爸馬上趕回去,買康乃馨對吧?好的好的。”
“行了,我不陪你等了,得趕回去陪媳婦兒吃母親節大餐,替我跟家明問好。”於建武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僅存耐心已經用完了,閨女的事兒重要。
“欸,家明他…犯的什麼事兒?”王明達刨根問底。
“我隻能送你四個字,‘愛屋及烏’,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於建武留下懸念而去,王明達抱著疑問狂喝水。
出了小區,老於攔下計程車,腦海裡依稀回憶起當時,這個叫許栩的女人,在少管所時的氣魄如虎。
當時,許栩說自己想領養家明,所以要多了解些他的情況,還了本人的身份證明、企業證明、資產證明,以及和家明的勞動合同證明,一看就是辦大事兒的人。
老兄弟這眼光可真是獨到,如此這般犀利的女人,世間少有。
星塔餐廳。
這裡是城市夜景最美的餐廳,俯瞰皆是繁華。
讓人覺得自己,隻是萬千世界裡渺小的存在。
“每個人呢,都有自己觸及不到的頂峰,一旦到達了自身的極限,必然是要走下坡路的,就像你媽我,再有錢那也隻是有限的小錢,比我有錢的大人物一抓一大把,我就沒那個本事蓋這座星塔,所以啊…你也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向上而行的過程,路邊的風景才是最重要的。”
許栩一語雙關,敬乾兒子。
高腳杯裡,裝的是新鮮運到的櫻桃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