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店。
仰角四十五度,許栩琢磨著餐牌。
“安格斯黑金牛肉…”
“奧爾良烤雞也來一個。”
點餐收銀員在機器上下單“要幾寸的?”
“最大幾寸?”
“十寸。”
“十寸多大?”
“大概這麼大。”比劃一下,蠻形象的說。
“兩個都要十寸。”許栩盯著人氣推薦的蘇丹王榴蓮,“他們吃不吃榴蓮?”
“我反正不吃~”跟蒜粑粑一個味兒,王明達的基因有排斥現象。
“你要吃什麼?”許栩覺得太少了,三個男的怎麼夠吃。
“嗯…小食拚盤來一份,還要那個芝士雞皇焗飯。”王明達點了些披薩以外的東西,點來點去都是碳水,“汽水來四瓶。”
“焗飯?那個什麼,咖喱牛肉焗飯也要,意大利肉醬麵也來一份,蛋撻四個,熱狗…”
“差不多了吧?吃的完麼?”王明達感覺不攔著點的話,女人有種要把整家店的單品都來一份的節奏。
“熱狗四根,淡奶蘑菇湯一份,就這樣~”差不多了,應該夠夠吃,不夠再點。
餐桌靠裡側。
一麵是牆壁,另一邊有隔板。
家明選的座位,他覺得這裡有安全感。
“你爸,還在生氣嗎?”
“嗯…”
那個老古董,生氣也不是一兩天了。
“對不起啊…我當時…沒想到…”
誰也沒想到,會被撞個正著。
“不關你的事。”
真的不關嗎?
家明不這麼認為。
“家人很重要…”有一個愛自己的父母,很難得,家明甚是自責,覺得自己傷害了自己喜歡的人,“我不重要…”
乜棘後靠著沙發背尋找支撐,他不敢直視家明的眼睛。
家明又何嘗不是,他始終逃避著眼神的接觸,仿佛是在看著桌麵自言自語。
“吃完這頓飯,我們到此為止吧…”
“我不會再拖累你了…”
“許媽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