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大學生們紛紛開始打包行李,期末考的最後一天安然度過。
為數不多的補考生要延遲一天放假,明天補考完實操才能走,考官被放水成了助教,再不過,就自己要賞自己兩巴掌了。
乜棘一如既往的拿下實操考,開卷的理論考也水了過去。
沒有很愉悅的心情,淋漓大汗下的喘息,腦子裡更多是一片茫然。
“走吧?”安羽海招呼著。
“嗯…”熱死了,衝個涼去。
公共澡堂裡排著長龍,彎下腰去撿肥皂時,就能透過簾子下方,看到一對對大腳丫子等在外麵。
所幸男生洗浴普遍都快,五分鐘基本都能解決的事,極個彆磨蹭超過十分鐘,外麵等的人就會開始冷嘲熱諷。
“喂,你是在洗澡還是在潛水啊?”
“快點啦,你再不出來,我們就都要衝進去了!”
“衝進去!衝進去!”
一群人附和著瞎起哄,嚇得隔間裡的同學落荒而逃。
乜棘和安羽海一前一後,他拉開簾子便聞到一股騷味,嗅了兩下便破口大罵。
“shit!哪條狗在這裡撒尿!火氣那麼大,臭死掉!”
罵罵咧咧的把換洗衣物放在上麵的架子上,乜棘拿灑水噴頭衝了衝地麵和牆磚,讓味道順著排水口衝走。
那條亂撒尿的狗早就跑掉了,安羽海在外麵幸災樂禍的傻樂。
“笑屁~”乜棘不爽地拉上簾子。
水聲一止一動…
偏涼的水流從的噴頭中傾瀉而下,淅淅瀝瀝的聲響傳入耳間,順著胸膛淌過,在腳踝處環繞滴落,帶來一種夏日清涼的愜意。
小小的隔間裝載著乜棘點點回憶,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一根筋的執著於這一個隔間,仿佛藏匿在這裡,可以短暫的拋開外界的喧囂和束縛。
他肆意搓洗著身體,泡沫在掌心漸漸豐富起來。
洗發沐浴二合一的芬芳纏繞著自己,彌散在水汽中,順著排水口被衝走,隻剩淡淡的清香彌留在空氣裡。
順走蓄存在發絲間的水珠,抹掉臉上的朦朧視線的濕潤,眼前的一切從模糊到清晰,就好像做了一個似有似無,一個很短的夢,然後,夢醒了…
“嘿~”安羽海實在是等的不耐煩,直接探個腦袋進來,泛黃的簾子包裹著他的頸部,“你好了沒有啊?陳年老垢都給你搓成仙了~”
“滾…”乜棘毫不猶豫地,舉起手裡的灑水噴頭,瞄準那顆頭淋了上去。
“呸!”那顆進水的腦袋,麻溜地縮了回去,“你乾嘛啦~”
安羽海在外麵攤著手嗶嗶賴賴,乜棘不疾不徐地擦抹乾身上的水珠,套上運動短褲就往外走。
“叫屁啦你,反正都是要洗的。”光膀子的乜棘半身披著浴巾而出,趁安羽海進去的時候,還順勢補了一腳上去,開玩笑的那種,力度敷衍,“我先回寢室咯?”
“啊?你不等我嗎?”隔間裡的人吠喊著,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
“等你乾嘛?又不跟你乾嘛,乾嘛要等?”乜棘無聲地反懟著,兀自拿著臉盆離開澡堂,“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