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李斯後,蒙毅決定深入調查此事,揪出隱藏在暗處的幕後真凶。
蒙毅並未一般徑直返回蒙府,而是馬不停蹄地折返回到中尉署衙,準備找到蕭何共同商議此事。
來到署衙公堂的偏房之中,蒙毅差人去找蕭何過來,自己則如雕塑般獨自坐在案牘前沉思……
“這閻樂、盧生與趙高之間到底有無關聯?此二人與鹹陽城的某些權貴是否有所勾連?潛藏在鹹陽城的六國餘孽是否參與其中?方士儒生們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李斯這番言論應該不是簡單的敘舊,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深意?李斯說始皇帝期待著我的決定,難道說始皇帝已經洞悉其中的齷齪?或者說是要借我之手鏟除隱患?”這些想法如潮水般在蒙毅的腦海中不斷湧現。
須臾之間,蕭何便來到了偏房,他看到蒙毅正在沉思,並未言語而是如青鬆般佇立在一旁。
蒙毅忽然靈光一現“儒生中有六國的餘孽,所以才會如跳梁小醜般鼓動,頻繁在朝堂上挑撥扶蘇與始皇帝的關係,瘋狂地試探始皇帝的底線。方士被六國餘孽所收買,利用始皇帝追求長生不老的執念,從而達到禍亂朝堂的目的。閻樂、盧生隻是其中暴露出來的冰山一角。趙高或許被騙,自覺是相互利用。或許李斯和始皇帝才是帝國統一的堅定擁護者,想要肅清這烏煙瘴氣的朝堂……”
蒙毅拍了拍頭,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轉過頭,蒙毅看見了蕭何,笑道“蕭兄來了怎麼不說呢,快請坐。”
蕭何微笑道“我看小將軍,沉思良久,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好打斷。”
蒙毅神色凝重地說“蕭兄,我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近日發生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覺得此事背後必有陰謀。”
蕭何點點頭,“小將軍所言甚是,我也覺得此事不簡單。”
蒙毅接著說“我懷疑這事與六國餘孽有關,他們企圖攪亂大秦的朝堂。我們必須小心應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蕭何表示讚同,“小將軍放心,我定當全力協助。不過,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打草驚蛇。”
蒙毅微微頷首,“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先暗中調查,收集證據,待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網打儘。”
兩人商量一番後,決定先從儒生和方士入手,展開調查。蒙毅與蕭何決定從與儒生及方士來往密切之人查起。
經過數日暗中調查,他們發現一名官員與儒生及方士皆有往來。
此官名喚子亥,乃始皇帝同父異母弟弟成嬌的唯一兒子。
蒙毅與蕭何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驚訝。
“沒想到竟會扯上皇子。”蕭何皺眉道。
蒙毅沉凝片刻,“不管對方是誰,既已查到此處,便沒有退縮之理。繼續查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謀劃何事。”
此後,二人更加謹慎,繼續深入調查,誓要查清真相。
一日,蒙毅與蕭何得知子亥將於城外彆苑宴請賓客。
此消息來得突然,蒙毅決定親自前往探查。
宴廳內,子亥與一群儒生、方士相談甚歡。蒙毅與蕭何扮作侍從混入其中,伺機而動。
酒過三巡,子亥的麵色泛起紅暈,他站起身來,高舉酒杯。“諸位,今日相聚在此,乃是我等之幸。”
眾人紛紛響應,一飲而儘。
這時,一名方士起身說道“公子,如今大秦盛世,兵強馬壯,四海升平,何不趁機尋仙問道,以求長生不老之法?”
子亥連連搖頭,歎氣道“我父兵變失敗後,我已經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一名儒士捋了捋胡須,勸道“公子此言差矣,您可是莊襄王的親孫子,當年莊襄王膝下隻有陛下與成嬌公子二人,要是當年未敗,這大秦的帝位說不定就有公子您的一份,況且陛下每日也尋仙問道,公子此舉隻是效仿而已。”
另外一名儒士在子亥耳邊悄聲道“公子也可假借獻仙丹之名……”然後用手掌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又繼續說道“如今大秦太子未定,陛下若有不測,下麵的幾位公子,恐怕會爭個魚死網破,而公子您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