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還能說什麼。
沙瑞金又簡單問了下祁同偉，這次名為“鑄盾行動”的具體內容。
祁同偉介紹說道，“沙書記，我們之前開展了全省看守所、監獄安全隱患大排查，對發現的問題，必須立即整改，絕不拖延。並加強專業技能培訓，特彆是針對逃脫、資殺等突發事件的應急處理能力。最後，建立健全監管機製，實行責任到人，誰出問題，誰負責。”
“經過一個月的共同努力，我們共排查出安全隱患百餘項，全部整改到位；舉辦了各類專業培訓課程30餘場，參訓人員超過千人；開展了思想教育活動七次，覆蓋了全省公檢法係統的每一個角落……”
沙瑞金對此表示很滿意，示意祁同偉再接再厲。
當然，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些說的都是場麵話。祁同偉其實是代沙瑞金受過。
畢竟這事，是沙瑞金要隱瞞陳岩石的事，那黃鎖安隻能閉嘴。
問題是，這個黃鎖安怎麼能夠死呢。這不對勁。沙瑞金肯定對黃鎖安之死，有所懷疑。
如果懷疑是真的話，這個祁同偉也算膽大包天。沙瑞金感覺自己有些被祁同偉給套路了，或者給套進去了。
所以，這種事情不能問。不問就代表不知道。
當然，請吃飯，還是要請的，這代表另外的意義。意思是，這事是你幫我做的，幫我遮掩的，我沙某人是知道的。是領情的。
祁同偉跟沙瑞金吃飯的時候，陳陽也從網上得知陳岩石的死訊，猶豫了很久，還是買了機票，回到京州。
父親陳岩石已經死了，母親年紀不小了，還是回來看看吧。
王馥真看到陳陽回來，大吃一驚，以為做夢。自己這個女兒，都二十多年沒回來了。抱著陳陽，嗚嗚哭了起來。
王馥真沒法不哭，兒子陳海出了車禍，現在是植物人，女兒陳陽多年沒出來，丈夫陳岩石剛死，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然後王馥真問陳陽，能不能留在京州。
見陳陽猶豫很久，還是不同意。
王馥真緊緊抓著陳陽的手，眼中滿是祈求“陽陽，你這次回來，就彆走了吧。媽老了，身邊沒有個親人，你爸他走得突然，我現在心裡空蕩蕩的，就盼著你們兄妹倆能陪在我身邊。”
陳陽望著母親滿頭的銀發，和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她何嘗不想多陪陪母親，可是一想到過去那些年、為了逃避某些事情遠走他鄉，那些難以啟齒的原因，就像一道看不見的牆，橫亙在她的歸途上。
“媽，我……”陳陽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這麼多年在外的漂泊，以及那份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過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而且……”她話鋒一轉，“我準備去聯係國外最好的康複專家，他們會來給小海做評估，看看有沒有新的治療方法。”
王馥真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隨即又被擔憂所取代“小海的病情，太難了。”
陳陽輕輕搖頭，寬慰道“媽，您放心，我儘量去給小海找最好的醫生。我這次就去鷹醬，幫小海找醫生。”
“……”王馥真。
離開前，陳陽開始整理起房間裡的舊物，每一件都承載著過往的回憶。
她輕撫過陳岩石留下的老相冊，裡麵記錄著他們一家四口曾經的歡聲笑語。
相冊的扉頁上，自己曾經用力地寫著“家人，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
這句年少時話，讓陳陽恍如隔世。
因為這個老相冊裡，曾經還有另外一個人。現在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