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是職責,做不好立刻就會被拋開,最後變成一攤潰爛的肉也無人憐惜。
秦晟從外麵進來,他先朝宋淮謹頷首,然後又看向孟旭。他的眼神沒有分給木架上的人半分,沉穩的臉上有些難看。
他從秦熠兩人下來之前就在地下室的另一個角落裡,這裡發生的事,說的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勸過方妮了,可惜她不聽。
她究竟是叛徒,還是隻是查欽的床伴這一點根本就不重要,隻是秦熠想讓她死,既報了她給霍知行送信的仇,也穩定了一些人的心。
即便秦熠與霍知行已經和解,也抹殺不掉她曾經向秦家的對立勢力通風報信。
孟旭毫不避諱地和他對視,目光也是挑釁。
“讓大家都看看吧。”
宋淮謹的話是對著他們倆說的。
兩個人這才低下頭,恭敬地送走他。
喬知念聽到了那一聲,身體驚住猛地看向秦熠。男人的神情很平靜,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攬著她上樓。
大廳裡也井然有序,乾活的傭人照常做著自己的事,靠牆站立的黑衣男人們也像剛才一樣對著他們恭敬行禮。
秦熠帶她回到樓上,把她沾了地下室塵土的鞋脫下來放在門口,抱著人進了屋子,怕陰涼氣過給她,又從壺裡倒了一杯溫水,仔細試過溫度才送到她嘴邊。“喝一點,下麵涼。”
所有動作小心謹慎,剛才冷淡無情的人,現在護著易碎的陶瓷娃娃,前後判若兩人。
“我以為你會給她求情。”
女人喝儘杯中的水,搖搖頭,“留下她傷害你?”
她被仰躺著放在床上,烏黑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身下,男人把手臂支在她的耳側,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然後又低下身吻她修長的脖子。
“怕嗎?”
男人邊問邊吻。
女人不語,答案當然是怕的。
還有宋淮謹說的話,她隻是裝沒聽見。她想象不到他暴戾的樣子,但她知道宋淮謹沒說謊,畢竟哥哥告訴過她關於他的事,再不想承認,她也明白此時此刻在她身上溫柔親吻的男人並不是真的良善之人。溫柔隻是對她,這個認知讓她喜憂參半,想到這些,她更多的是擔心。
她輕緩點頭,幅度不大,瘦削的下頜觸到他的頭頂。埋在她頸窩的男人感覺到,停住了親吻。
“怕我?”
“我的確不是好人。”
那聲音有點陰涼,還帶著自嘲。
“不,不是怕你。”她把手放在男人的後腦上,輕輕撫摸他有些紮手的頭發,眼睛看著雪白空曠的天花板。
“是擔心你…...”
她的恐懼從不來源於他。
“你還會有那麼危險的時候嗎?”
他享受著她的撫摸,像個被順毛的野獸一樣安靜地窩在她肩上。“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但是無論如何,你都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