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嫁過去,讓他好好溫書,準備科舉,說不定今年他就能考中舉人,到時候你就是舉人娘子。
就算他考不中,給人當夫子也能掙些束脩,總好過沒人願意娶你,你年紀輕輕就隻能去廟裡當姑子。”
孫青青埋著頭,讓羅氏看不清她此時的臉色。
“娘,你不必說了,我都明白,你和張叔不容易,我以後都乖乖的,不會再鬨了。”
她嘲諷地勾起唇:就算她想鬨,又能如何?她又不是張有根養大的,張有根可不會對她心軟。
屠家和謝修好歹還要顧及一些影響,即便對她不喜,也不敢在明麵上對她太過分。
張有根可不一樣。
他一個繼父,又從未教養過她,她對張家來說,就是個拖油瓶,純純的累贅。
她要是敢鬨,張有根隻需要將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就能將她打入深淵,讓她萬劫不複。
所以她除了忍,還能做什麼?
可她好不甘心!
她隻是對朱秀才有意,朱秀才若是不願意,直接告訴她便是,為何要這樣算計她?
柳知春那些話說得不錯,她一個鄉下婦人,的確是管不到朱秀才是待在書院,還是外出遊玩。
唯有朱家能做到。
而這一切,又少不了朱秀才的配合。
可那人即便對她無意,又何必對她一個小娘子如此絕情?
用這樣歹毒的手段算計她,眼睜睜看著她跳進陷阱,在眾目睽睽之下丟儘顏麵,名節儘失!
隻恨她太傻,竟是沒能看出朱秀才是這樣心狠手辣,鐵石心腸的人,還當他是位端方君子。
以至於,最終落得這般下場。
回到張家後,孫青青果真乖乖待在了家裡,由著張有根和羅氏張羅婚事,繡喜帕。
瞧著像是已經徹底認命。
然而,就在羅氏和張有根小心看了她三天,開始放鬆警惕的時候,孫青青偷偷出了門,還成功見到了朱秀才。
兩人是在一家布行的雅間見的麵。
孫青青神色複雜地望著依舊溫文爾雅,俊朗如玉的朱秀才,怔怔地出神。
朱秀才眉頭一皺,突然低咳一聲,打開折扇擋住了臉:“孫姑娘這般舉止,實在有些不妥。
若是孫姑娘沒什麼想說,就請出去吧,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非親非故。如今你又和羅兄定親,實在不宜同我私下會麵。”
孫青青聽到他這話,心底突然湧出熊熊怒火,不滿地質問道:“既然你覺得不妥,又為何要來見我?”
朱秀才臉色一變,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嘲諷:“我為何會來見你,孫姑娘難道不知道嗎?若非你一直派人送信,以死相逼,我又豈會出來見你?”
孫青青瞬間噎住。
不過,的確是她讓張家弟弟幫忙送信,以死相逼,讓朱秀才出來見她一麵。
其實她也沒想算計什麼,隻是想親自問問他,為何要對她那般無情罷了。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她難免有些心緒複雜,這才忘了開口。
誰知隻是多看了他一會兒,便惹來他的不滿和厭惡。
竟用折扇擋住臉,不肯讓她多瞧。
孫青青著實想不明白。
她問朱秀才:“我自認生得不醜,甚至稱得上漂亮,可你為何對我這般避如蛇蠍?不願娶我?”
朱秀才微微挑眉:“你當真想知道?”
孫青青心頭一慌,突然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對方的原因定然會讓她非常難堪!
但她還是定了定神,隨即深吸了口氣,一臉鄭重地說道:“請朱秀才告訴我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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