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知道他的顧忌,所以並沒有堅持:“老爺放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我也就是胡思亂想,心中又實在苦悶,才跟老爺說了這些猜測罷了,哪裡會去為難一個奶娃娃?”
她說到這裡,見謝允臉色好了些,又主動提議,“老爺不用擔心我這裡,咱們夫妻多年,有些誤會說開了,也就沒事了。
您還是去瞧瞧那位妹妹和她的四個孩子,我看他們好像都被嚇得不輕,要是沒個人陪著,說不定嚇出病來。
老爺不如今晚陪著他們,等天亮之後,再給他們安排一個好的住處,讓他們好好在府裡安頓下來。”
謝允的確很不放心曲婉兒跟四個孩子,卻又擔心陳芳嫉恨,以後變著法地為難,這才將人交給管家安頓,匆匆來看陳芳。
這會兒被陳芳一說,他立刻十分心動,可還是不敢直接答應,就說道:“曲氏會照顧好幾個孩子,倒是夫人病體未愈,我實在不放心。”
陳芳用帕子擦了擦嘴,遮掩住嘴臉的冷笑:“我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什麼不放心的?老爺還是去看看曲妹妹和那四個孩子。
我看著他們,都覺得我見猶憐,何況是老爺?咱們夫妻多年,難道還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您就彆猶豫了,快去吧!”
她說著,直接走到謝允麵前,軟軟地將他拉了出去,然後一把推到門外,笑吟吟地拉上門:“我如今身子不適,得趕緊回去歇著,就不送老爺了,老爺莫怪。”
說完輕輕將門合上,把謝允擋在了外頭。
謝允一臉無奈地歎氣:“哎,夫人你也是!也罷,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們,明日讓他們親自來給夫人磕頭賠罪。”
說完他又等了等,發現陳芳沒有回應,這才轉身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陳芳關上門後,臉上的和善笑容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隻剩下陰冷的獰笑。
聽到謝允離開的腳步聲,陳芳笑得愈發陰冷。
她一步步回到床榻上,回想起曲婉兒和那四個孩子的模樣,突然從床底下掏出一塊木頭,咬牙狠狠刺了下去!
自從謝佳跟人私奔,她便開始做噩夢。
心中苦悶無處發泄,隻能讓人找來了這樣的木頭,用來排解情緒。
陳芳咬著牙,手中小刀不斷刺在木頭上,留下越來越深的刺痕。
謝允!還有那個小賤人跟她生的四個野種!
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還有謝修帶回來的那一家子!
全都彆想好過!
陳芳恨得幾乎咬碎了牙,她的表情猙獰,腦子卻異常清醒。
她恨謝修,卻更恨謝允和曲氏他們!
雖然她的確想要那賤人的命,可今晚的人不是她派去的,那場火也不是她讓人點的!
她又不蠢,豈會不知這樣做的後果?
她想要的是曲氏和四個野種的命,可不是將自己搭進去。
在查清曲氏,製定好完善計劃之前,她不會貿然出手。
今晚的事情,要麼是曲氏自導自演,要麼就是有其他人在背後搞鬼,比如謝修。
她故意沒在謝允麵前猜疑曲氏,不過是知道謝允定然會維護那小賤人,她在這種時候提出猜疑,隻會弄巧成拙,讓謝允對她更加不滿。
所以才故意猜疑了謝修。
果然,她隻是一提出來,謝允就懷疑上了謝修。
怕是他心裡早就在懷疑這個大兒子。
陳芳笑得嘲諷,謝修是洛笙的長子,洛笙難產而死的時候,謝修已經五歲,早已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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