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養在外頭的女人,昨夜被人闖入家中,還放了火,險些被活活燒死。
她嚇壞了,就求了附近巡邏的黑麒衛幫忙,將她和四個孩子送到謝府。
今日我和三弟四弟從國子監回到家裡後,四弟不知何故,踹了外室生的五歲幼弟,讓他摔破了頭,將祖父生生氣暈過去。
後來太醫看過之後,說祖父中了風,半身不遂,口不能言。
誰知祖母身邊伺候的婆子突然大聲叫嚷,說櫻櫻是邪祟,生來帶煞,會克六親……祖母便信了,後來父親就給了一處彆院,讓我們先搬過去小住。
隻是那處彆院靠近外城,距離國子監和棠兒的私塾都太遠,著實很不方便。
我們就決定先搬來跟嶽父嶽母一起住。”
屠勇聽得虎目一瞪,當即拿起一旁練武用的大刀:“這種鬼話他們也能信?老子這就去找他們評理!”
誰知他剛邁出一步,就聽見柳知春的厲喝:“你給我站住!”
屠勇嚇得脖子一縮,趕緊轉身賠笑:“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哼!”柳知春警告地瞪他一眼,“先進去再說!”
而另一邊,謝允得知謝修搬了出去,在書房裡寫了一篇大字。
寫完他覺得渾身一輕,便要去教訓謝信。
誰知下人突然來報:“老爺,不好了!大少爺搬去他嶽父家裡了!”
謝允如遭雷擊,表情瞬間扭曲:“你——說——什——麼?”
謝允簡直怒不可遏!
他讓謝修搬去彆院,為此還特地送了他一座彆院作為安撫,可這個逆子竟然陽奉陰違!
明明答應了他會搬去彆院,可他居然背地裡搬去了屠家!
這分明是在狠狠打他的臉!
好半晌,謝允才努力平複了鎮定從容的表情,問那下人:“你當真親眼瞧見,他搬去了屠家?會不會隻是過去打聲招呼?”
他依舊不肯死心,存了一絲奢望。
下人埋著頭不敢看他:“小的瞧得真真的,那些人將東西都搬進去了,顯然不是單純路過。”
“夠了!”謝允氣得聽不下去,狠狠喘了一口粗氣,才命令道,“你立刻讓謝修回來見我!”
下人連忙去了。
謝允氣得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想要寫字平複心中的怒火,可嘗試了好幾次,寫廢了好幾張宣紙,這火氣怎麼也壓不下去。
他索性不再壓製,而是大步去了杜衡院,當著陳芳的麵,對謝信用了家法,將這混賬兒子抽得嗷嗷直叫。
陳芳氣得上前阻攔,誰知謝允正在氣頭上,竟絲毫不肯收手。
她用身子護住謝信,荊條便狠狠抽在她身上,痛得她渾身抽搐。
就連謝儀去攔,都被謝允抽了兩下。
陳芳看在眼裡,當即氣紅了眼,抽出小刀直接戳在了謝允屁股上。
謝儀當時正拉著謝允的手,皺著眉頭勸說:“四弟這次的確闖了大禍,父親給他一頓教訓也是應該的。
隻是父親不該下手這樣重,四弟還要參加秋闈,若是現在傷得重了,讓他不得不臥床養傷,無法溫書準備科舉,豈不是要耽誤了他的前程?”
誰知他正說著,陳芳就從背後給謝允來了一刀。
“啊——”謝允疼得淒厲慘叫,嚇得眾人齊齊色變,陳芳也驚駭地鬆開了手裡的刀。
謝儀心念急轉,立刻意識到此事絕不能傳揚出去,必須遮掩下來,不能讓人知道陳芳刺傷了謝允!
否則她身為妻子,刺傷丈夫可是大罪!
於是他眸光一冷,果斷大步上前,抬腳踹倒了一個丫鬟,厲聲嗬斥道:“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竟敢刺傷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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