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官府出來,周女官又用馬車將謝修送回了新鮮出爐的謝宅。
反正謝宅和長公主府挨著,本就順路。
眼看著到了新家,謝修鄭重謝過了周女官,這才下了馬車。
周女官坐在氣派的馬車上,見他走進謝宅,不禁勾唇一笑,想起了那本《鴛鴦異夢》,以及京中的那些流言。
真是有意思,《鴛鴦異夢》剛出來的時候,雖然有流言說書裡的負心漢就是謝允,可負心漢養了外室,謝允卻是清清白白,根本就對不上。
結果沒多久,謝允就突然冒出了一名外室,還有養在外頭的三子一女。
倒是又跟書中的負心漢對應上了。
不過,謝府最近的熱鬨還真是不少。
又是親兄弟疑似斷袖,又是謝府四少爺踹傷外室小兒子,氣得老太爺中風,又是謝修小女兒生來帶煞,刑克六親的。
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看足了熱鬨。
如今長公主殿下親口說謝櫻是福星,還送了她一座豪宅,這京城裡怕是要更加熱鬨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在京中傳揚開。
也不知道,到時候謝府那位繼夫人要如何應對?
周女官嘲諷地笑了笑,坐著馬車回了長公主府,去向長公主複命。
隨之長公主竟在發呆。
周女官心中詫異,卻不敢打攪,隻能默不作聲地候在一邊,等長公主發呆結束。
突然,她聽見長公主幽幽問道:“卉兒,你可覺得那位屠夫人有些麵熟?”
周女官連忙回話:“倒是不曾覺得她麵熟,不過這位屠夫人的禮儀似乎極好,她見到我的時候也並未露怯,十分從容大方。我有時候瞧著她,還以為是見到了宮裡的老嬤嬤。”
“宮裡的老嬤嬤?”長公主眼神一亮,“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總覺得她麵熟,或許是曾經在宮裡見過她。”
說到這裡,她又不解地皺起眉頭,“可她不是從鄉下來的嗎?我怎會在宮中見過她?”
周女官想了想說道:“或許,她曾經在宮裡伺候過?是放出去的宮女?”
長公主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
周女官立刻問道:“殿下既然覺得她麵熟,可要查一查她的身份?倘若她當真在宮裡伺候過,後來放了出去,宮裡肯定會有記錄。”
長公主卻笑了笑:“不必了,她那樣的年紀,即便曾經在宮中伺候過,想來也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伺候人,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如今又何必翻出來,讓她沒臉?”
周女官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提了。
她倒是覺得,以那位屠夫人的氣度,即便是在宮中伺候過,也不會是尋常宮女。
不過長公主既然不讓查,她自然不會多事。
“我去瞧瞧淵兒。”
長公主說著,起身便走,周女官連忙跟了上去。
等她們見到司徒淵的時候,就見他正吃著糕點,瞧著胃口很不錯的樣子。
長公主當即喜出望外:“淵兒,你能吃糕點了?吃了多少了?可有覺得不舒服?”
因為司徒淵的腸胃一直不好,每日的飲食都得十分小心,隻能吃些容易克化的粥水和麵條。
像是這樣的糕點,他隻要吃下去就會鬨肚子。
肉食更是不能碰,隻能喝點魚湯進補。
可這段日子,他的身子越來越差,已經連魚湯都不能再喝。
若非如此,長公主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將謝櫻這個傳聞中的煞星請到府裡,將她當成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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