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允能夠收到同年的血書,並不算奇怪。
不過屠嬌嬌這話也很有道理,這封血書的確是來得太巧了。
謝修嘲諷地說道:“此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封血書就是來得這麼巧,正好幫了謝允。至於第二種,則是謝允早就拿到了血書,隻是故意挑了這個時間拿出來。”
屠嬌嬌驚訝不已:“居然還能這樣做?”
謝修笑得愈發嘲諷:“當然可以這樣,而且這就是官場。若是不夠聰明,彆說步步高升,連性命都難保。即便是罪證確鑿的事情,也得挑選合適的時機才能挑破,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
屠嬌嬌嚇得臉色一白,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那你還是彆做官了!”
謝修無奈苦笑:“怎麼又糊塗了?我若是不考科舉,不成為大官,以後怎麼保護你們?不掌握權力,我們就隻能任人宰割。”
屠嬌嬌瞬間沉默下來。
她想起前不久,長公主突然派人請她和櫻櫻前去長公主府,還想單獨讓櫻櫻和小公子一起玩。
當時就算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可對方是天潢貴胄,她便隻能乖乖交出女兒。
因為長公主當時的態度還算和善,又隻說是讓櫻櫻單獨陪小公子玩耍。
她將女兒交出去,他們很大可能都會沒事。
可若是直接抗命,拒不交出女兒,她便要狠狠得罪長公主。
即便對方顧忌影響,不會直接讓人打殺了她,恐怕也要遷怒謝修,讓他科舉無望。
雖然事後證明,她當時賭對了。
可屠嬌嬌每每想起自己當時被迫將女兒交出去,不得不拿女兒的安危去賭,她就覺得心如刀割。
雖然那次賭對了,可萬一她賭輸了呢?
謝修說得不錯,他們想要保住家人,就必須爬上高位,掌控權力!
倘若謝修已經做了大官,她是官夫人。
長公主又豈能隨意讓她交出女兒?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弱,所以遇到強權時隻能任人宰割,祈求對方心善,不會將事情做絕。
屠嬌嬌深吸口氣:“是我天真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隻是一切都要小心,我們輸不起。”
謝修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不會有事。”
他能猜到謝允的手段,也知道,謝允既然拿出血書,定然想好了所有應對之策。
想要從血書出現得太巧來做文章,不僅對付不了謝允,還容易惹一身騷。
除非這樁案子還有其他內情,否則謝允這一局恐怕會是穩贏。
謝修歎息道:“也罷,原本也沒指望靠著話本和流言扳倒他,隻是想破了他的清名,讓他無法升任丞相罷了。即便他這次靠著血書扳回一局,我也有其他法子。”
屠嬌嬌雖然好奇,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相信謝修的本事。
隻是從這日開始,她練功也更刻苦了。
她是女子,無法像謝修一樣參加科舉。如今能夠做的,就是將家裡照顧好,讓謝修沒有後顧之憂,同時練好功夫。
如此一來,若是遇到危險,她還能夠親自保護家裡人。
而謝櫻每日都會被長公主派人接到隔壁,陪司徒淵玩耍,等晚膳之後,再送她回來。
長公主為了照顧好她,還特地為她找了三位奶娘,每日好吃好喝地供著。
不過,謝櫻雖然在長公主府,卻也知道外頭的消息。
都是司徒淵故意讓人從外頭打聽來的。
他還準備了許多藥材,供謝櫻抽取木係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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