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陳家心疼你這個庶女,隨便表麵給你的嫁妝並不豐厚,卻偷偷給你塞了幾十萬的壓箱銀子?”
他中氣十足,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簡直讓陳芳,謝允和謝儀冷汗直冒,滿臉鐵青,無地自容!
坐在謝修身邊的屠嬌嬌低頭抹淚,手裡的帕子正好遮住了嘴角嘲諷的笑。
她特地將父親帶過來,可不是讓他來當擺設的。
這些話,她作為兒媳不好說,父親卻是陳芳和謝允的親家,由他來說,誰也挑不出刺。
至於謝府這些年究竟花的是誰的銀子?陳家到底給了陳芳多少壓箱銀?謝允這些年又撈了多少?
他們敢說嗎?
陳家可不是洛家那樣的商戶,而且家裡人口又多。
陳芳若是敢說陳家給了她許多壓箱銀,旁人會如何想?
她一個庶女都能有如此多的壓箱銀,豈不是說陳家有著大筆財富?
可陳家這大筆的銀子,又是從何而來?
他們敢說嗎?
他們不敢說,就隻能承認,謝府這些年花用的都是謝修生母的嫁妝,還有洛家留下的財產!
如此一來,陳芳口口聲聲說她對謝修極好,給他最好的吃穿用度,豈不顯得可笑?
得了便宜還賣乖,堪稱無恥之尤!
屠勇這話當真是戳到了陳芳三人的軟肋上,不僅是陳芳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謝儀和謝允更是當場裝死,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三人既不願親口承認自己花的是洛家的銀子,又不敢矢口否認,於是一個個全成了鋸嘴的葫蘆。
屠勇卻繼續拆穿:“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是不敢承認嗎?還是你們有其他來錢的路子,隻是不敢說出來?”
他不屑地掃了三人一眼,又繼續說陳芳,“你之前還說,你們牽掛謝修,嗬!所謂的牽掛,就是在他失蹤不到一年,就迫不及待讓你兩個親生兒子搬進他的院子嗎?
謝修當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是如何認定,他已經成了死人,不會再回去的?
後來謝修知道了自己身份,想要帶著妻兒回京認親。卻有人勾結山匪,又是在路上截殺,又是殺人栽贓。
不光是不想讓謝修活著回到京城,還要往他身上潑臟水,讓他成為虐殺少女的采花賊,被世人唾罵!
那徐茂春說他是擔心謝修恢複記憶,認出他是當年打傷他的凶徒,當真是這樣嗎?
而你們明知道他還活著,可他回到京城這麼久,你們也沒將他以前的院子騰出來。
還讓他們去住先夫人那個衰敗不堪,已經多年沒有修繕過的老院子。又是什麼居心?
可惜他們被孝道壓著,不敢反抗,隻能乖乖搬進去。可你們還不肯罷休,又讓花匠在院子裡種了一堆毒花毒草!
你就是這樣給人當繼母的?簡直比豺狼還狠毒!”
屠勇這一番怒懟,幾乎是將陳芳和謝府多年的偽裝硬生生撕了下來,將他們最不堪的一麵,徹底暴露在人前!
在場眾人當即麵色大變,看向陳芳三人的眼神格外不齒。
想到謝儀平日裡的吃穿用度,再看三人滿身的綾羅綢緞,珠翠寶石,眾人心中越發不屑。
即便並不認識屠勇,可他生得高大威武,滿臉正氣,說出來的話又是義正辭嚴,自然讓人信服。
更何況,謝家三人始終不敢出言反駁,說明這人並未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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