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嗯?”
兩道交疊的影子拉長至巷尾。
陰暗逼仄的角落裡,少女的風衣外套被褪至臂彎,身上的黑色禮裙不太貼身,露出的半截白玉小腿末,鎏銀的高跟鞋垂懸未落。
此刻,她正被身形高大的雄性獸人壓在廢舊的紙堆上,濃烈的酒味兒和發情的酸澀溢散空中。
“放開我”
她聲音發抖,因為害怕而渾身僵硬。
“嗬嗬,一會你就不想讓我放開了!”
獸人粗魯地捏著她的腰際,直勾勾盯那纖白易碎的脖頸,燥熱的情愫充斥大腦,讓他忍不住欺身上去。
可還未品嘗,耳邊就突然傳來骨骼嘎吱的聲音,被他壓在身下的黑發少女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反抗的聲音也逐漸消失,獸人隻覺脊背莫名發涼。
“滾開”
方才軟糯的聲音突然變得清冷陰鬱,獸人瞪大了雙眼,抬頭就對上一雙猩紅血眸。
害怕不安的容貌消失不見,一頭銀發在月光下泛著幽深的藍色,女人美豔至極的麵頰宛若畫像上的神女,尤其是雙唇,簡直紅得像要滴血
而他禁錮住的身軀,卻全然不不似神女端雅,豐腴綽姿,峰巒弧線讓他更加血脈噴張。
他還沒見過如此身形的雌性!甚至比剛剛少女的身材還要性感!
幾乎是一瞬間,僅存的理智被詭異腥香碾碎,他笑得有些張狂。
“助興劑還有這種幻覺?那就趕緊讓我爽爽”
“嗶嗶——”
微型監控機器聽到動靜,在巷口調轉回頭,錄下了獸人撲上去的畫麵,以及那幾近冷漠的紅色瞳孔。
可下一瞬間,鮮血濺上了鏡頭。
“啊啊!!!”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重物倒地聲過後,鏡頭裡隻剩一閃而過的白皙大腿,和清脆遠去的高跟鞋聲。
路伊用大衣包裹住幾乎要被撐壞的禮服,飛快離開監控區,繞了最偏遠的小路回家,徑直躲進了衣櫃裡。
感受著逼仄的空間,獨屬於血族的失控感終於慢慢消退一頭銀發也重新變回了黑發。
穿越星際獸世已經三個月,路伊在經曆過兩次極度嗜血的變身後,推測這具身體是血族,也就是吸血鬼。
但身體原來的主人,沒有任何關於血族的記憶。
並且路伊翻閱了好幾天星網,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星際獸世除了雌雄獸人,根本沒有吸血鬼這個物種!甚至連蝙蝠都沒有…
她一個穿越者,沒錢、沒資源還沒係統,甚至連血族形態都無法自由掌控…
因此路伊隻能按原主的計劃畢業、實習,像所有獸人一樣過著平淡的生活。
直到今天。
今夜的校慶派對要求同學們全部到場,但路伊加班結束已是晚上十點,根本趕不上。
下班回來的路上,她碰到了發情的獸人。
這個世界由於基因製藥技術的革新,雄性獸人大多隻靠安撫劑即可度過發情期,不單是為了方便雄性獸人,更是為了保護雌性。
在沒有穩定安撫劑的時代,雌性安撫雄性有極大的風險性,因發情和狂躁期造成的雌性意外死亡不計其數,更導致了雌性的逐漸減少。
是phivo製藥集團研發出的新型安撫劑改變了這一慘狀。如今雌性的數量逐步增長,也慢慢從“隻能安撫”的禁錮中脫身,參與進各種工作之中。
但那個意圖不軌的雄性獸人明顯沒用安撫劑,應該就是想用路伊來解決發情期。
極度緊張之下,路伊不受控製地變成了血族形態,直接咬破了獸人的動脈。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血已經濺了滿身。
那人大概被她咬死了。
路伊已經無法做出害怕的表情,隻能緊繃著神經,把禮服和外套放進壁爐裡燒毀,接著又喝了好幾杯咖啡來穩定精神。
不知道那個雄性獸人是什麼身份,但如果是精英或貴族,哪怕她是出於防衛目的反擊,也會被判處牢刑。
隻因路伊是最低階的平民。
一想到那些被關進監獄,折磨得不成樣子的雌性,她就牙尖打顫。
路伊隻是一個普通人,膽小又不善交際,一個不穩定的血族身份已經讓她膽戰心驚,現在還背上了一條人命。
如果不是割腕太疼、上吊太勒、跳樓太高她絕不受這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