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劃破夜空。
尤瑉將狙擊槍握在手裡,一瞬間挪偏了彈道。
“老、老大。”
那人意識到做錯了,剛想認罪,卻被一腳踹在了地上。
“相信你?”
尤瑉的眼神可怖至極。
“你怎麼敢認為…我會把她的命交在你手上?”
此話一出,那人哆哆嗦嗦磕起了頭,一聲一聲響個不停,甚至有血沾在了地板上。
尤瑉無心多看一眼,隻是感受著拇指隱隱作痛的傷口,路伊留下的咬痕很重,足夠他回味許久…
側頭,他望向逐漸逼近黑狼的夜眼幫眾,命令道,“放她走。”
眸底神色晦暗不明,烏雲遮住彎月,昏暗降臨之後,黑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幫派區。
亞蘭用力一躍跳出幫派區,落地的瞬間重新變成了人形。
兩人幾乎是狼狽地伏在地上。
寬闊的後背上,路伊整個人還像剛剛那樣摟著他,一對柔軟緊緊貼著,讓亞蘭動也不敢動。
“路伊?”
他輕聲叫她,沒得到回應。
隻有呼吸掃在耳邊,亞蘭脖頸一癢,忍不住推開她的小臉。
好軟
臉頰軟得像是一用力就會捏破。
亞蘭起身,雙臂有力托起她的大腿,背著她往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烏雲散去,月色映照下,亞蘭看到了被黑狼皮毛磨破的白皙手臂。
他這才反應過來,身後那人,上身除了一件胸衣什麼都沒穿這一路她死死摟著自己,因高速產生的摩擦折磨了她很久,可路伊一聲沒吭,直到痛到昏厥。
“會長!”
“是會長!”
一輛隱蔽的軍用浮空車旁,三個全副武裝的獸人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會長你的傷?”
亞蘭背著路伊走近,模樣十分狼狽。
他是大型獸人,穿越層層安全機關必定會受傷,但沒想到是這樣嚴重。
白襯衣被一道道血痕染成了印花,臉上的傷疤更是明顯,足足挨了四五道。
“我沒中槍。”
亞蘭並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相反,他現在更擔心路伊的皮膚磨損。
鑽進車門,亞蘭發話“立刻撤離。”
他把背上的路伊轉移到浮空車的軟座上,入眼發現女孩前胸幾乎沒有完好無損的皮膚
要麼磨破,要麼淤血,隻有肩頭還留有一點完整。
“給她找件乾淨的衣服披上。”
亞蘭在她旁邊坐下,探了探額頭的體溫。雖然發涼,但呼吸平穩,比他狀態好點。
浮空車以最快速度離開幫派區,向亞蘭家駛去。
一小時後,浮空車在亞蘭家的停車坪降落。
“你們去三層休息。”
亞蘭起身去抱路伊,一旁的獸人不忍道,“會長,我來吧,你身上的傷——”
但亞蘭完全不給他機會,直接將女孩抱進懷裡,一聲不吭坐上了電梯。
“所以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下屬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這樣的會長有些陌生。
就算當年那場救援他也以身試險,但那次是兩個精英階層的孩子被綁架,而今天的救援對象隻是一個平民雌性。
亞蘭將路伊放在客房的軟床上,讓伯尼特找來了一位雌性醫生。
他則是回到主臥,打開藥箱,熟練處理身上的傷口。
天光微朦,門外傳來緩慢的腳步聲,在他的門口停下。
敲門聲並沒有響起,但那人也沒離開。
亞蘭以為是醫生來交代情況,於是披上外衫,主動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