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停止了哭聲,可我也還是不敢抬起頭,看向她需要莫大的勇氣,而此刻的我一絲都沒有。
甚至還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等著她開口。
可是她也不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直到她彎著的腰似是有些酸了,才挪動了下身子。
我輕輕抬手握住手臂放了下來。
也是她看清我的臉這一刻開始,什麼臉麵都沒有了。
“夠了嗎?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抱一會兒。”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溫柔帶著關切。
很好,她真的很好。
可我卻在這溫柔麵前猶豫了許久許久,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極其艱難地說道“我……我們可不可以不見麵了?”話語出口的瞬間,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她輕笑一聲,輕輕抬手拂過我的臉,看我的眼神無比溫柔“好笨,你真的好笨。”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飄落的花瓣,“那你知道,你這樣說我會傷心嗎?你舍得讓我傷心嗎?”
是的,我好笨,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乾什麼,該說什麼,隻憑著短暫的想法就去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我我”
我支支吾吾著艱難的開口。
忽然她伸出手,與我十指相扣,語氣依然那般溫柔似水“我知道,我都知道,讓我陪著你,可以嗎?”
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的動作仿佛都有種神奇的魔力,真的很讓人著迷。
她的手柔軟而細膩,卻非常冰涼,這是我第一次摸到了女孩子的手,可聽著她的話,我輕輕推開了她的手。
她怎麼可能知道,而且也不可能讓她知道。可麵對她的問題,我還是給不出回答。
也就是這樣,我痛恨自己這種窩囊氣。
可下一秒那推開的手又死死握住了我,似乎怕我掙脫了,可我哪還有力氣去掙紮呢!
我一臉頹然地坐在那裡,左手被她緊緊握住,我們兩人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雖然周圍微風習習,可此時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靜止,隻剩下我們彼此的呼吸和那緊扣的雙手所傳遞的複雜情愫。
沒有說話卻好似說了所有的話。
“你生病了。”她忽然開口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種篤定。
我露出驚愕的神情,眼神一凝,緩緩轉頭,試探道“哈哈確實是感冒了。”
可是她完全沒在意我的話,依然定定望著我,深情款款,隨後,她的眼眶裡慢慢流出眼淚,那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滾落下來。
她微微顫抖著,淒然一笑,好似即將凋零的花朵,說道“你知道嗎?你藏不住事,你太好猜了,從小就是這樣。每次我和彆的男生說話,你那張吃醋的臉不是很顯然嘛。”
可能或許她真的猜出來了吧,雖然不知道怎麼猜出來的,但隱隱覺得她已經知道了。
不然她又怎麼可能會哭呢!
我輕輕抬起右手,輕輕抹去她的眼淚,同時自己的脆弱又在作祟,眼淚又竄出來了,我哽咽著說道“彆彆哭,我我不想看到你哭。”
“叫我彆哭,你自己卻是個愛哭鬼。”
她輕嗤一聲,伸回握著我的手,從兜裡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伸了過來,我抬手去接,可是她一擺手躲過,輕輕擦拭著我的淚。
看著如此近距離的她,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關切與溫柔,那細膩的情感如同絲絲縷縷的陽光,灑落在我的心間。
她的呼吸輕輕拂過我的臉龐,帶著一絲溫暖的氣息。
她專注地為我擦著眼淚,仿佛世界上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克製著心中這絲異樣的感覺,抬手奪過紙巾,自己用袖子直接抹掉了淚。
而她自己還是兩眼淚汪汪的。
“還有多久?”她嗚咽的嗓子問道。
“什麼意思?”我不確定她問的是不是那個。
“彆裝。”她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不是你問的什麼呀?”我依然嘴硬,想聽她問出來,確定她到底猜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