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氣極反笑,反唇相譏道,“是啊,沒有聖旨你也能娶平妻,可你為何偏偏要讓我幫你們請旨呢?”
“因為你們虛榮!”
“因為你還未和正室圓房,便早早和彆的女人苟且生下長子,你做了不要臉麵的事,還想向皇上求旨給你心愛的女人正室身份,想要你那私生子占嫡長子的位置,讓他們母子二人光明正大的出席各大宴會。”
“可你有沒有想過,要置我於何地?”
“我父親乃戎馬半生的撫遠將軍,母親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嫡女,我大哥是為戰受傷的英雄,我替你邊關征戰,如此還不如你的嬌嬌嗎?”
林謹宴怒不可遏地大吼,“你根本就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稀疏平常,你不侍奉長輩,不體恤夫君,兩年無所出,我便是休了你你也得受著,我不過是想給心愛的女人一個平妻身份罷了,你就如此善妒,非要將她踩在腳底才高興嗎?”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響起,林謹宴被打得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母親,你竟然打我?”
“做錯事情的明明是江晚檸,你不幫兒子說話也就罷了,你竟然替她來打我?”
宋氏這一耳光扇在兒子臉上,卻也扇痛了她的心。
婆母出身寒門,全仰賴公爹在戰場屢立奇功步步高升被封為永安侯,才能當上這侯府老夫人,但她心高氣傲,總想方設法在侯府立威,如今公爹和夫君不在,婆母直接擺起做婆婆的款,在府中說一不二,而她性子軟弱不敢反抗,沒想到婆母這兩年行事愈發荒唐,時常接濟娘家窮親戚也就罷了,竟撮合起她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表侄孫女。
婆母關起門來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她卻要時常出席各大宴會,儘管兒子和杜明嬌的事情捂得緊,可永安侯府添了一個帶把的,這事怎會永遠密不透風,她早就察覺大家看她眼光帶著異樣了。
偏兒子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心想讓那狐媚子做侯府平妻,這不僅是在打兒媳的臉,也是在敗壞侯府和他自己的名聲。
都怪她事事軟弱,次次退讓,才眼看著事情到了這般無法收拾的局麵。
幸好兒媳不像她!
“宴兒,我是你母親,如今你竟是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嗎?”
“你祖母出身寒門,無甚學問,她娘家親戚時常來府中打秋風,咱們侯府家大業大,接濟一二也無甚妨礙,可你祖母卻對他們的恭維十分受用,一心想讓杜氏女兒做咱們侯府的主母,難道你當真看不出來嗎?”
林謹宴卻不以為然,“縱然祖母有彆的用意,可嬌嬌心性單純善良,連一隻鳥兒受了傷,她都要哭許久,兒子被她這份溫柔善良深深吸引,與她兩情相悅才生下鈺兒,兒子知道這對晚檸不公平,可事已至此,兒子不能辜負嬌嬌母子,讓她們無名無分的跟著我。”
宋氏被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捂住胸口哭了起來。
“鈺哥兒不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長孫,難道我就不心疼嗎?可你不該置侯府和晚檸的名聲不顧。”
她轉身牽著江晚檸的手,紅著眼眶擦了擦淚。
“晚檸,是母親錯了,沒能幫你看住……母親讓你受委屈了。”
“母親在府中多有為難,您能幫著晚檸說話,晚檸已十分感激。”
江晚檸暗歎,宋氏或許是一個好婆婆,若不是林謹宴做出荒唐事,她們婆媳定能愉快相處。
她冷眼看向一臉怒容的男人,他身上再無半分翩翩公子的謙和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