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愁抹不開臉麵當著孫兒提這檔子事兒,左右她也瞧不上江晚檸,那小家子氣兒媳想忙活便讓她忙去。
“既如此,你便去張羅吧。”
宋氏聽後,當即一臉喜色,福身行禮道,“是,母親。”
林謹宴走進屋子,剛好聽見屋內對話。
他先是行了一禮,而後詢問道,“祖母讓母親張羅何事,怎的不讓嬌嬌幫著一起?”
杜明嬌一看林謹宴來了,當即紅了眼眶,泫然欲泣道,“此事,嬌嬌幫不了。”
幫不了?
他挑眉道,“嬌嬌向來賢惠,把侯府裡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什麼棘手的事情是你辦不了的,即便是辦不了也沒關係,嬌嬌莫要自責。”
林謹宴以為她是因為幫不上忙自責而紅了眼眶。
這樣極致溫婉的女子,即便掌家能力稍稍欠缺,也沒什麼妨礙,畢竟侯府有祖母坐鎮,還有母親提點,出不了什麼岔子的。
杜明嬌心裡卻是又害怕又委屈。
害怕的是,世子同那江晚檸圓房後,萬一喜歡上了江晚檸,那這侯府哪裡還有她杜明嬌的一席之地?
委屈的是,從世子不諳男女之事開始,他身邊隻她一個女人,如今竟有女人要來分走世子的獨寵,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林謹宴這才發現,屋內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他心有疑惑,轉頭看向母親,問道,“母親,府裡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氏瞥了杜明嬌一眼,這才溫聲細語道,“不是什麼大事,適才你祖母提起你同晚檸的事情,母親也覺得你應儘快同晚檸圓房才是,這圓房之事嬌嬌可不是幫不了,你這憨貨。”
說罷,宋氏拿著帕子掩唇輕笑以掩尷尬,畢竟圓房這樣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還真讓人有些難為情。
聽見“圓房”二字,林謹宴頓時變了臉色。
他語氣陡然變冷道,“母親還是趁早歇了讓我們圓房的心思吧,我此生隻愛嬌嬌一人,至於江晚檸,她對夫君不溫柔體貼,對長輩不敬不孝,能留住她世子夫人的位置,兒子對她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他絕不會同江晚檸那樣連續打了他兩耳光的悍婦圓房的!
宋氏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兒子竟然不願與兒媳圓房,這可如何使得?
天下間的夫妻,有哪一對兒是不圓房的?
何況晚檸性格直率,做事坦蕩,如今又身有軍功,怎會貪戀這區區侯府主母之位?
他這兒子未免過於自大,竟看不清如今形勢。
她立刻勸道,“宴兒,當初是你八抬大轎把人娶回了侯府,晚檸替你征戰兩年,於你有恩,咱們侯府斷然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咱們永安侯府還如何屹立京中?”
林謹宴卻不認同,“母親不必著急替她說話,當初她代我出征並非我所願,何況軍功是她自己的,侯府主母之位也是她的,好事都讓她占了,怎會是忘恩負義呢?”
宋氏一時竟無法反駁。
老夫人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悅。
“宴兒,你既已把人娶進門,早晚都是要圓房的,她在外征戰同普通女子不同,若不圓房空有侯府主母之位,恐難全心全意對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