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宴還想再說什麼,她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待她走出侯府,來傳遞消息的宮人已經離開了。
此刻阿順已經備好馬車停在侯府門外,杏兒立在一旁等候,看見她出門,立刻上前來迎。
“小姐,讓奴婢來扶您。”
她擺擺手道,“不必,你家小姐不似尋常閨閣女子嬌弱不能自理。”
說罷,她翻身上了馬車,動作乾脆利落,又伸手把杏兒拉了上去。
待二人坐穩,簾外阿順揚起鞭子趕起馬車,他人穩話少,馬車駕的極快,卻十分平穩,一路並不顛簸。
對於阿順,她頗感意外,畢竟永安侯府那樣的人家,竟能有如此踏實肯乾又沉穩話少的車夫,簡直矮子裡麵挑大個兒,又挑出個精品。
但凡侯府有個慧眼識珠的,好好教導,假以時日委以重任,也能為侯府做出不少貢獻。
她開口詢問,“阿順,你可是侯府的家生子?”
阿順道,“回世子夫人,小的不是家生子。”
“那你是被賣入侯府的?”
“不是。”
江晚檸歎氣,這阿順也忒老實了,問一句答一句,怪不得隻能當個車夫。
杏兒看出小姐的惆悵,立刻開口,替她詢問。
“阿順,你在侯府幾年了,可有賣身契,賣身契在哪個主子手裡?”
阿順這才有序回答,“在侯府三年有餘了,沒有賣身契,小的家貧出來做工,看見侯府招人便跟著管事進來了,是故去老侯爺看小的老實憨厚便讓小的做了個車夫,也算長工。”
江晚檸心有疑惑,怎會如此巧,阿順進了侯府,侯爺便去了戰場,又剛好折在戰場上,但疑惑也隻是一瞬。
不可能這麼巧的,何況阿順過於老實,可以說完全沒什麼心眼子。
她剛想問阿順,若她離開侯府,他願不願意跟隨,馬車便到了宮門前,話便留在了肚子裡。
杏兒立刻起身,撩開簾子,等她下馬車。
江晚檸撩起衣擺直接跳了下去,待她站定,聽見遠處的馬蹄聲,不由望了過去,馬上坐的竟是許久不見的陸祁安!
他今日穿著一身湛藍色飛魚服,裁剪得體的衣裳,將他修長精瘦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便是連在戰場淬煉的顧池和上官珩與之相比都要略遜一籌。
還沒等江晚檸斂眸回神,對方已經翻身下馬,將馬丟給了一旁同樣下馬的季影。
陸祁安早就發現江晚檸盯著自己看了,他偶有出席宮宴,也會有不少世家貴女名門閨秀盯著她看,但她的眼神與彆的女子還是有所不同的。
那眼神似有複雜,像在拿他同什麼人比較,這讓他心中很是不適,臉色下沉,眼神冰冷。
“看夠了嗎?”
江晚檸立刻挪開視線,點頭道,“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