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宴也不想聽祖母當著族人的麵胡攪蠻纏,他立刻點頭,“母親管家,我沒意見。”
再說,祖母向來強勢又愛幫襯她那扶不起的窮娘家,母親性子軟總被祖母拿捏,若母親能管家,她日子不僅能好過許多,也更能一心一意幫助他這個兒子,江晚檸此舉也算是幫了母親。
他何樂而不為?
老夫人一聽,氣得更嚴重了,她一口茶水噴出來,連話都說不清,急得隻能將孫嬤嬤手裡的茶杯拂落在地,以此表達她的憤怒。
江晚檸冷眼瞧了老夫人一眼,心中頗為解氣。
她眼如寒芒,冷冷掃向杜明嬌。
“既如此,你還不快將賬本和府庫鑰匙交出來?”
杜明嬌蒼白著小臉兒,滿臉淚水和委屈,如弱柳扶風般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好似馬上要暈倒在地一般。
林謹宴不禁有些心疼,連忙扶緊懷中的人。
此刻,他心中略有複雜,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疼入骨子裡的女人,這管家權不管交給誰,他都覺得有些愧對另一個,但轉念一想,母親管家便是真正的管家,嬌嬌管家便是祖母的傀儡。
於是,他咬牙做了決定。
林謹宴看向候在一旁的半夏,冷聲吩咐道,“半夏,回明月閣拿賬本和鑰匙。”
半夏眼神猶豫,卻不敢不從,“是,奴婢這就去。”
她立刻領命離開,回明月閣找賬本和鑰匙。
杜明嬌頗受打擊,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扶著自己的男人。
“宴表哥,當初我生鈺哥兒的時候,你親口承諾過的,要給我平妻之位,給我管家之權,現今為何連你也不幫嬌嬌了?”
林謹宴眼神有些躲閃,“嬌嬌,你素來懂事,又與世無爭,侯府庶務繁忙使你勞心費力,交給母親也好,你便能多些時間陪鈺哥兒了。”
七公一聽,立刻咳嗽一聲,瞪眼道,“鈺哥兒不能交給如此品行不端心術不正的女子教養。”
宋氏連忙道,“七叔說得對,靜嫻會親自教養鈺哥兒,絕不假手她人。”
說罷,她立刻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拉過鈺哥兒,將其摟進懷裡。
杜明嬌如遭雷擊,眼淚似決堤了一般,深受打擊道,“宴表哥,嬌嬌什麼都沒有了,唯有鈺哥兒,您幫嬌嬌說句話呀,嗚嗚……”
七公猛地一杵拐杖,厲聲斥道,“彆哭了,收起你的貓淚,再敢耍弄心機魅惑世子,就把你攆出侯府去!”
杜明嬌被嚇得渾身一激靈,立刻停止哭泣,強忍著吞下委屈,淚水無聲簌簌落下。
半夏很快取回賬本和鑰匙,交到宋氏手上。
宋氏激動地接過賬本,嫁入侯府二十年裡,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侯府賬本,激動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
她立刻朝七公行了一禮,又眼神充滿感激地看了江晚檸一眼。
七公淡淡道,“時辰也不早了,世子早些帶鈺哥兒進祠堂行禮祭拜,正式添入族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