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辭聽著房內接連不斷的傳出大哥痛苦淒慘的叫聲,他心中焦急來回踱步,恨不能替大哥遭了這份兒罪。
“不管了,我一定要進去給大哥加油打氣才行,即便什麼忙都幫不上,也比站在這院子裡乾著急強。”
他一咬牙一跺腳兒,一個箭步衝向房門,想要進去,卻被妹妹一把拉住。
“檸檸,你彆攔二哥,二哥實在受不了了,大哥在裡麵痛不欲生,我們站在外麵像個局外人一般,我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江晚檸皺眉不讚同道,“哥哥,廖先生隻有九成把握,若大哥需要幫忙,咱們做弟弟妹妹的自然義不容辭,可若是一不小心給他們添了亂,誤了診治,大哥他隻有這一次機會,你懂嗎?”
即便是這九成把握,大哥也隻是走路與常人無異,腳上不能使用一點兒武力,這已經極為難得了。
所以,絕不能錯過這唯一的機會!
“好,我就在這裡守著。”
江晚辭氣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妹妹說的沒錯,即便再備受煎熬,都要忍住了。
院子裡端著熱水的下人們還在忙進忙出,大家心中焦急,又十分牽掛屋內的治療情況。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從清晨一直持續到午時。
屋子裡的叫聲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沙啞,後麵似乎直接發不出聲音了。
廖先生推開門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顧池,二人臉上皆顯倦意,可見治療過程極其複雜。
江遠山一臉擔憂上前,顫抖著聲音激動道,“先生,吾兒如何了?”
廖先生淡淡一笑,擦了擦汗水。
“這九成把握算是拿捏住了,等晚奕醒來,修養半年,便可痊愈,以後就不必再坐輪椅了。”
江遠山眉眼一震,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蒼天保佑。
“先生大恩,無以為報,請受遠山一拜。”
說著,江遠山便要下跪感謝廖神醫,廖神醫哪裡會讓他下跪,立刻上前阻止。
“使不得,使不得,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快彆客氣了,進去瞧瞧孩子吧。”
江遠山連連點頭,紅著眼眶,被兩個女兒攙著走進了房間。
江晚辭耐不住性子,率先跑過去趴在床榻邊,看見大哥渾身汗如水洗一般,將枕頭和被褥全浸透了,臉色蒼白嘴唇無一絲血色,不由哭了起來。
“大哥,這該有多疼啊,嗚嗚嗚……”
隨後而至的江遠山,看見大兒子躺在那裡,昏迷不醒,潸然淚下。
若當年他能保護好兒子,兒子也不至於受這份兒罪,但戰場凶險,他又是一軍將領,他不能自私隻顧兒子的性命,放著千千萬萬的將士們不管。
江遠山心中很是難受,為當年不能抉擇而心痛。
江晚檸走至榻邊,拿出手帕替哥哥拭去額頭新沁出的汗水,滿眼心疼,但也替哥哥感到開心。
今後,哥哥終於不用懼怕出門,不用擔心被人議論,也不用遭人蔑視嘲笑了。
待哥哥痊愈後,又是那個清風霽月的翩翩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