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這……你有話不妨直說。”
他有些不確定,這人突然來將軍府,莫非不是來發難的?
陸祁安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溫文爾雅,怕嚇到未來嶽丈。
隻是這笑容看進江遠山眼裡,令江遠山覺得毛骨悚然。
“晚輩久仰將軍大名已久,但晚輩整日進出詔獄煞氣太重,怕不利於您的病情,近日聽聞您已痊愈,這才敢來登門拜訪。”
江遠山雖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又不傻,怎會相信陸祁安的話。
三年前他受小人陷害失了兵權,大家生怕和他沾上關係,躲他都來不及,這陸祁安出生皇室,從小跟在皇上身邊,從未和將軍府有過聯係,如今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怎麼會仰慕他這待罪之身的人?
“陸大人不必如此客氣,老夫已交出兵權許久,如今賦閒在家,身份不比往日,你貴人事忙,有話皆可直說,老夫受得住。”
向來臨危不亂的陸祁安,想起江晚檸,突然耳根子紅了。
“晚輩今日不為朝政隻為私事,晚輩心悅檸檸,還請伯父成全。”
既然他讓自己直說,那他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表明心意一步到位,日後進出將軍府見江晚檸能方便許多,也不用忌諱繁複的規矩。
季影十分佩服自家大人,處理事情殺伐果斷,就連感情之事也不拖泥帶水。
誰知江遠山臉色忽地一沉,難看起來,眼神帶著一股防備。
“陸大人,小女此前和離過,你應當知道這種玩笑開不得!”
陸祁安眸色堅定,一字一句道,“晚輩並非玩笑,定會真心以待,還請伯父給晚輩一個機會。”
江遠山氣得差點七竅生煙,女兒招惹誰不好,怎會招惹上錦衣衛,還是陸祁安這尊索命閻王?
他整日不是帶人抄家,就是帶人滅族,日日在詔獄裡嚴刑逼供,儼然活成了皇上的一把殺人利刃,那名聲都快要臭出南暻了,也不知結下多少仇家等著刺殺他。
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在了他最疼愛的小女兒身上,這他怎麼允許?
江遠山冷聲拒絕,“絕無可能,陸大人請回吧!”
陸祁安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江遠山問都不問,直接拒絕了,連個機會都不給。
難道,僅僅因為自己是錦衣衛,名聲差?
“若是晚輩非要娶她呢?”
江遠山直爽了半輩子,從未與人紅過臉,即便是當初被小人坑害牽連失了兵權,他臉色都不曾有今天這樣難看。
“你們不般配!”
陸祁安陡然提高音量,冷冷道,“可我不在乎!”
兩人剛見麵的時候還客客氣氣,如今突然劍拔弩張起來,嚇得季影都不敢吭聲了。
他不禁替自家大人捏了一把汗。
“大人,要不您還是注意一下態度吧,畢竟以後還要……”還要叫人家嶽父呢。
陸祁安立刻深呼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怒火,暗道他們不愧是父女,性子一個比一個倔。
若不是江父當初看走了眼,允許江晚檸嫁給林謹宴那個窩囊廢,江晚檸怎會落得和離的名聲?
如果江晚檸沒替夫出征,說不定他還能早一些認識她,把她娶回陸府呢。
他越想越生氣,覺得都是江遠山這個愚笨固執的人,耽誤了他娶妻生子。
季影向江遠山行了一禮,態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