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伏特加拋著硬幣,決定到底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時,半夏已經隨便找了塊布,裹在自己身上,抱著宮野誌保跑出兩裡地了。
然而就在半夏準備一路衝刺到阿笠博士家時,卻發現懷裡的宮野誌保開始縮水,沒過五秒鐘,就重新變回了小哀的模樣。
“咳咳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顧不得擦去鼻子下的血跡,半夏閉著眼睛,將手裡的那身清潔工製服裹緊,把小哀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腦袋,才繼續向著阿笠博士家跑去。
但半夏不知道的是,現在的他全憑一口氣在撐著,剛才他停下來替小哀整理衣服時,硬撐著的那口氣便鬆懈了起來,整個人也開始像漏了氣的氣球一般,逐漸縮水。
一陣陣難以抵擋的疲倦也開始衝刷他的大腦,讓他有一種自己隻要沾到枕頭就能睡著的感覺。
“哦豁,這是爆種變成青年人的後遺症嗎?”
半夏咬了咬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起來。真要是在這雪地上呆上一夜,自己可能沒有事,但小哀可就說不定了。
或許是幸運女神覺得小哀今天確實是太過不幸,真的成功讓半夏憑借最後一絲力氣,抱著小哀,從他正常出入的那扇窗戶翻了進去。
小心翼翼地將小哀放到床上,簡單地看了看她的傷口,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整個人便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上,並在煙霧繚繞中重新失去了青年人的樣子,靜靜地躺在了地上。
……
“頭好疼,這裡是哪裡?”
小哀掙紮著從床上醒來,呆呆地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我這是又做噩夢了?”
然而肩膀上傳來的疼痛讓腦海裡模模糊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酒窖,老白乾,壁爐,琴酒,還有……
“半夏!”
小哀回想起那從煙囪中一躍而出的身影,瞬間顧不上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連忙爬起身,就要去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當她掙紮著坐起身,一隻腳伸出被子,正要踩上地麵時,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床上不知什麼時候躺著一個身影,似乎陷入了最深層的沉睡。
“半夏……”
小哀咬著嘴唇,看著躺在那略顯肮臟的白布中,毛發上還沾著血跡的半夏,神情十分複雜。
記憶裡的那一幕實在是太挑戰她的世界觀了。
而且……
小哀回憶著自己看到的那張十分熟悉的麵孔,隱隱有了更多的猜想,許多之前有些不理解的事情似乎也有了不一樣的答案。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哀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把半夏安頓好,然後再打電話給阿笠博士他們。自己失蹤了那麼長的時間,博士他們應該十分擔心吧。
可就在她掀開被子的瞬間,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她她她……她衣服哪裡去了!
很快,小哀便看見了那件全是血漬,臟兮兮地清潔工製服被隨意地扔在地麵上。
看到這,小哀臉色微紅地瞪了眼躺在地上毫無知覺地半夏,踩著冰冷地地麵,走到到衣櫃前,挑了身當初自己和半夏一起買的衣服,穿戴整齊。
接著,毫不嫌棄地將他抱起來,放在了,阿笠博士的床上。
看著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鼻子,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的半夏,小哀猶豫片刻,蹲下身子,表情有些怪異地開始一寸一寸地扒開半夏身上的毛發,試圖去尋找他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