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掩蓋大地,東京役所的檔案室裡的某間房門被悄然打開。
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色當中的身影,仿佛遊魚般從打開一條縫隙的房門中滑進了房間。
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房門被重新關上,整個房間重歸安靜,隻留下淺淺的呼吸聲。
等待了片刻,確定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後,一道略顯暗淡的手電筒光柱將小半個房間照亮,同時也照亮了貝爾摩德的那張絕美的麵孔。
“最近幾個月以來,所有從其他地方轉到東京的戶籍檔案應該都在這裡了吧……”
貝爾摩德看著麵前的抽屜櫃,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從這卷帙浩繁的檔案當中找到那位“古河渚”的檔案,這可是件大工程。
可是又由於這牽扯到anl的存在,貝爾摩德可不敢將這份工作假借他人之手來完成。
萬一將anl暴露在組織的視線內,那她可就追悔莫及了。
看來還是自己勞累一些吧。
隻不過,這工作量一晚上是完不成了。
畢竟就連鈴木園子也不是很清楚那個古河渚具體是什麼時候出現在anl身邊的。
想到這,貝爾摩德歎了口氣,隨手抽開最靠近自己的抽屜,看了眼它的歸檔日期。
幸好東京役所的工作人員還算有工作責任心,雖然沒有將每一份檔案按照首字母的順序放置,但也都保持了最基本的時間的先後順序。這為她節省了不少工作量。
“古河易輝……古河寺……沒想到東京姓古河的人還不少。”
平時不清楚,但真要尋找的時候,這個有些不太常見的姓氏卻屢屢出現。
直到月色西沉,貝爾摩德這才停下手中快速翻動檔案的動作,記下自己的任務進度。
按照她今天的速度,恐怕還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戶籍檔案。這還是建立在“古河渚”確實是最近一段日子才被偽造出來的人物。
如果自己的猜想錯誤,古河渚確實是那個叫目暮十三的警官的遠房親戚之類的人,而且早就來到東京的話,想要找到她的檔案恐怕更是遙遙無期。
畢竟她不是東京役所的員工,更不是戶籍檔案室的管理人員,她根本不清楚如何才能快速地找到自己想要的戶籍檔案。
想到這,貝爾摩德忍不住按了按自己隱隱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讓她有些心動的想法。
要不,找個機會,潛入那個警官家裡安裝一些竊聽器?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什麼關鍵的信息?
直到離開東京役所回到新出醫院背後的宅院,貝爾摩德依舊在揣摩自己的竊聽計劃。
不過,具體該如何實施,還是得去現場偵察過才是。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一番喬裝打扮後,隨便易容成某個路人樣貌的貝爾摩德便出現在了目暮警官家附近的咖啡館當中。
從這裡她能遠遠地觀察到他們家的出行情況。
經過三天的觀察,貝爾摩德選擇好了潛入的最佳時間點。但唯一讓她遲疑的是,那位寄宿在這裡,她這次潛入的最主要的目標,古河渚,卻一次都沒有在她的視線內出現過。
“不好意思,請問是目暮先生嗎?我是自來水公司的。我們需要檢查一下管道。”
頂著一張陌生的女子麵孔的貝爾摩德微微壓低自己頭頂的鴨舌帽,伸手按動麵前的門鈴。
“自來水公司的?”
隨著房門打開,屋子裡走出一位頭發微卷的女子。
趁著她隔著鐵門警惕地觀察著自己的功夫,貝爾摩德也同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目暮太太,我是自來水公司的,這是我的工作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