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勇太說的話讓半夏忍不住皺起眉頭。
“雖然有相關的法律法規,但在這裡法律可謂是有名無實。我們嘗試過了不少次,但根本就沒有人管背後有背景的荒卷先生。”
勇太聳了聳肩,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認命了,聲音中甚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伊豆這邊都這麼離譜了嗎?難不成那個鹵蛋頭是什麼黑幫裡的人?”
半夏開始發散思維,同時伸出筷子,將脆皮燒鵝的鵝腿夾給小哀。
“誰知道呢?而且那個家夥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了。”
似乎是無意再和小蘭他們多說什麼,勇太隻是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後,便走到阿登身邊,伸手拉開座椅,坐到他的身邊。
“我說,勇太,你來得也太晚了吧。”
正抱著啤酒杯小口啜飲的阿登臉色微紅地看著坐下來的勇太。
“有沒有搞錯,現在才正好八點,明明是你這家夥來得太早了。”
勇太也不和他客氣,抬手取過一個空的玻璃杯,將阿登懷裡的啤酒瓶抽了出來,給自己倒上一杯。
“說起來我可是好久沒有見你喝酒了,怎麼,今天怎麼想起來的?”
勇太抬手將杯裡的啤酒一飲而儘,然後舒爽地打了個酒嗝。
但阿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詢問他們的另一個朋友。
“信次那家夥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啊?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狠狠地罵那個家夥一頓的嗎?”
“他去給自己的父親掃墓去了,打電話跟我說他要晚一點才能過來。”
似乎是提到了什麼令他們沉默的事情,兩個人周圍的氛圍都變得壓抑起來,隻是在那裡喝著悶酒。
可能是注意到了隔壁桌園子那想要說話又害怕太過冒犯隻能住嘴的表情,阿登再一次悶了一口酒,用悶悶的聲音解釋道。
“不瞞你們說,其實今天是我們幾個的老爸的忌日。”
“你們幾個?”
園子忍不住發表了一下自己的驚訝之情。
她剛才還以為隻有他們那位叫信次的朋友一個人呢。
“是啊,我們幾個的老爸當初就是搭乘同一條船出海,然後就出事了。”
勇太臉上時常掛著的微笑也收斂了起來。
“他們全都死在八年前的那場暴風雨當中。”
兩人那低沉的聲音和引人遐想的故事成功釣走了園子和一盤白斬雞。
看著為了聽故事而將自己這邊的白斬雞端走的園子,半夏忍不住撇了撇嘴,手上替小哀剝蝦的動作一點都不帶停歇。
“這頓飯到時候得讓園子結賬。”
看著和兩人勾肩搭背,打成一片的園子,半夏忍不住有些心疼自己的白斬雞。
他才吃了一小口而已。
“要我說,打魚的死在海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聽到自己閨蜜那肆無忌憚的話語,小蘭有些無奈地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園子的肩膀。
“園子,你這話太失禮了。”
“沒關係的,當年確實是我們老爸自己的問題。當時明知道天氣不好還要堅持出海,遇上這種事情也隻能說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