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消失在中華街的街頭，西拉才拋著硬幣從白家草藥鋪斜對麵的餐館中走了出來。
“不管有了多少的心理預期，但真的看到了從大人變成的小孩子，還是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啊。”
靠在草藥鋪的大門口，西拉咂了咂嘴，表情複雜地說道。
“哪裡是什麼大人，不過是一個命苦的孩子罷了。”
雙手插在口袋裡的徐老頭看著早已空無一人的街頭，歎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也是，不到十八歲啊……哪怕再厲害再聰明，也不過是個還沒我弟大的小姑娘而已。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到底是有些太過沉重了。”
西拉同樣歎了口氣，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扭頭看著徐老頭。
“那種藥，怎麼說？要不要搞一份來看看？返老還童誒，老頭子你就不心動？”
“返老還童？我要那東西乾什麼。更何況按照你收集過來的信息，這種藥不是沒幾個成功的嗎？你整過來盼著我早點死是不是？沒良心的家夥。”
徐老頭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作勢抬腳要給他兩下。
“哎哎哎，我哪有，我隻是說搞來送回去研究研究，萬一真出來了，那些年齡大了的前輩們不就有福了嗎？”
西拉靈活地躲過徐老頭的襲擊，開口辯解道。
“有個屁福。你要是說研究成功的藥也就算了，這種半成品的藥，你拿回來乾嘛？打算學他們一樣，用人命去一點點地推進度？”
徐老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西拉，他已經考慮著要不要拿拖把杆抽這家夥了。
“國家哪裡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好吧好吧，是我想當然了。”
一邊躲著徐老頭踢向自己屁股的右腳，一邊走進草藥鋪的西拉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櫃台後的座位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他也明白，國家肯定不會這麼做，但返老還童這種事情，有的是人會為之鋌而走險。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無疑是帶回去一個不定時炸彈。
“呐，老頭子，剛才你砸我的生大黃，給你放哪兒啊？”
用力吹了吹杯子當中的熱茶，似乎已經將各種想法吹出腦袋當中的西拉突然想起來剛才的事情，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眼熟的藥材。
“你收好，那玩意兒現在是你的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徐老頭笑眯眯地看著吊兒郎當地坐在自己位子上的西拉。
“哈？不對勁，很不對勁。”
原本坐得舒舒服服的西拉看著笑眯眯的徐老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沒辦法，曾經徐老頭一露出這種笑容，就會有人倒黴。
現在的話……
嘶，這裡好像就他一個啊……
“哦，沒啥，小半夏送你的。當然，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我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了，從今天起記得二十四小時開機。”
就像徐老頭所預期的那樣，聽到這話後，西拉瞬間重新癱軟下去。
“害，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小師弟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你不給的話我也會找個機會塞給他的。”
草藥鋪當中的對話，大包小包地走在路上的兩人並不知情。現在，他們兩人正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哀手裡還翻看著半夏之前塞到她口袋當中的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仔細看過上麵的號碼後，小哀伸手將紙條塞向半夏的口袋。
“這個紙條還是你收著吧。當然，你要是能把它記下來更好。”
“紙條還是放在你那吧，回去你先把它錄進你的手機當中，然後給董哥發個信息說一聲。我的話，有空再錄也無所謂。最好你還是把它背下來，這樣就算電話丟了或者沒帶在身上也能找公共電話聯係他。”
半夏搖了搖頭，示意小哀將紙條收好，同時雙眼看著小哀表情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