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走到幾個人身邊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昏迷程度後,半夏揮動巴掌,挨個在他們腦袋上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確定他們在明天早上都醒不來後,才把他們的四肢關節卸下來,順著之前離開的最後一人的氣味向著工廠外走去。
“喵?(你沒出事?)”
半路上,半夏和首領貓咪帶著的一群探頭探腦的貓咪迎麵撞在了一起。
“喵?(我能出什麼事?)”
半夏有些奇怪,這些貓咪不是很害怕這片地方的嗎?怎麼現在還帶著這麼多人過來。
“喵(我們聽到這邊有很嚇人的聲音,首領他們擔心你,所以我們就都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助了。)”
跟在首領貓咪身後的一隻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貓咪說道。
畢竟上一次它們能夠把自己的族人救回來就是因為它們齊心協力。
所以,這次它們也覺得有信心可以重新複刻一次。
搞明白它們好意的半夏不由得露出些許感動的表情,他說的,這些貓咪們未來的美好生活都由他來負責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剛才那些人都如此敏銳,半夏真的很難不擔心那家夥會因為什麼事情突然就把自己的那些不知道有沒有真感情的隊友拋下,自己偷偷跑路。
將那群貓咪勸說著先回到它們的領地後,半夏下意識提升了速度,想要抓緊把最後一個漏網之魚抓住。
“你是在找他嗎?”
剛抄近路從工廠窗戶跳了出來,半夏就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靠在一輛車子旁邊,右腳下麵還踩著一個額頭紅腫,眼圈烏青的男子。
半夏歪了歪頭,露出一副可愛小貓咪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你裝得不太像,我之前就已經觀察過了,雖然不知道居住在工廠裡的那群流浪貓之前是不是這個樣子的,但至少在我觀察期間,它們即使在這片自己的領地上也沒有這麼肆無忌憚。”
靠在車子上的安室透往同樣的方向歪了歪腦袋,臉上戴著名叫微笑的麵具。
“喵?(你在說什麼捏,小貓咪根本聽不懂哦。)”
半夏學著之前在寵物救助中心見到的某隻貓咪幼崽的叫聲捏著嗓子夾了兩聲。
“真是讓人苦惱啊,工廠的領導大人該不會因為我看到了他戰鬥的英姿而扣我工資給我穿小鞋吧?”
即使在外人看起來這家夥像個腦袋不正常的神經病,但安室透依舊對著半夏念叨個不停。
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而且我根本就沒察覺到你這家夥的視線,說假話詐我是吧。
為了避免自己看起來像是和這家夥一問一答,半夏這次的抱怨隱藏在心裡,沒有開口抱怨出聲,甚至背過身去隻把屁股留給某個家夥。
他已經意識到了,之前躲在工廠旁邊高樓上的家夥恐怕就是黑炭精一號了。
“唔……該不會是還在因為上次建議兩位美女給貓咪絕育的事情而生氣吧?”
安室透摸著下巴,一副苦惱的表情。
平常心平常心,我是一隻聽不懂人話的小貓咪……
半夏深吸一口氣,深呼一口氣,深吸……
不行不行,是半個隊友,是半個隊友,不能動手。
想到這,半夏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爪子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能讓人一直閉嘴的話,動手無疑是在扯著這家夥的耳朵說自己有問題。
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半夏重新向工廠走去。
這個家夥被安室透踩著肯定是會選擇交給日本公安那邊,不然的話這家夥應該就不會跳出來。
至於地下倉庫那邊剩下的人,安室透作為能夠在組織活得瀟瀟灑灑的臥底,肯定不可能找不到他們。
發現突然就沒有自己什麼事情的半夏打算去找居住在工廠裡的那群流浪貓,看看它們願不願意主動跟自己走。如果願意,那麼皆大歡喜,如果不願意,那就等警方來調查這個工廠的時候把它們全部抓走。反正兩種情況最終都會是在同一個地方相見。
等和流浪貓們溝通好之後,就得沿著傻狗離開的方向去找一找它,雖然那家夥是能夠從挺遠的地方一路流浪到東京的超級流浪狗,但考慮到它的蠢樣,半夏覺得還是得看著它點比較好。
就在半夏一邊計劃下麵的行動一邊向著工廠走去的時候,就聽見背後傳來安室透的說話聲。
“琴酒那家夥肯定想不到讓他深惡痛絕的妖怪貓咪和他曾經嫌棄萬分現在依舊嘴硬的‘天降之星’是同一個……同一隻……”
說到這個的時候,安室透突然卡殼,他有些不知道後麵名詞該用“人”還是該用“貓”。
同樣的,半夏腳下的步伐停了停,聽到安室透的說法後,他才意識到為什麼當初那個組織的人給自己送了一次禮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原來自己被嫌棄了?被那個愛車被自己欺負了幾次,在自己和小蘭的手下吃了好幾次癟的琴酒掀起了?
一想到這,半夏就覺得有些破防,他還沒嫌棄琴酒那家夥身上香到發臭,他居然還敢嫌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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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另一件事情,他什麼時候在這家夥麵前暴露過自己的身份的?為什麼這家夥能夠這麼肯定兩個身份背後是同一個人?
“說起來真的不能再摸一摸嗎?明明手感還是很不錯的。”
被剛才的稱呼一打岔,安室透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溫泉旅館見到半夏的時候,檢查那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當中小貓身上有沒有竊聽器時的手感,還怪讓人懷念的呢。
感覺比某隻蠢蠢的小狗身上的手感還好。
不過也可能是那隻流浪狗太久沒洗過澡了,所以手感不行?
偷偷扭頭看了眼捏著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一丟丟蕩漾的安室透,半夏翻了個白眼,從頭到尾那麼摸過自己的人除了他之外也就隻有小哀、小蘭還有目暮警官三個人,連妃英理都沒有那麼從頭到尾地摸過自己。
沒有絲毫留戀,半夏甩著尾巴就要去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對了我真的有那麼黑嗎?黑炭精一號這種外號有點太埋汰人了吧?服部平次那個孩子能夠接受,但是我有些接受不了欸。”
看著油鹽不進的半夏,安室透的眼裡終於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但下一秒他就把心裡的那一絲動搖驅散。
他肯定沒錯,肯定是這小子還在裝。想要讓他破防的話……
搖了搖頭,安室透把自己的某些陰暗的計劃甩出腦袋,即使這孩子和雪莉有關係,他發明的那些藥物拯救的一條條生命也不允許讓他說出那些話語。
那不符合他的正義。
重新想透徹這一切後,安室透搖了搖頭,也不再強求,反正他已經打算改變自己的計劃了。
從自己帶來的網球袋當中掏出繩子把腳下的人捆起來後,安室透思考了片刻將他扔到了大空地上,確定這家夥不會趁著自己去捆其他人的功夫醒過來找東西掙脫繩子逃跑。
看了眼隻剩個尾巴在那裡晃悠的身影,安室透笑了笑,摘下自己臉上微笑的麵具,露出一張真摯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