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第七節?這翻譯可以啊。”
半夏有些驚訝,沒想到居然還能聽到這麼精巧的文言文日文翻譯,來的這個帥氣小胡子似乎比他想得還要厲害啊。
“沒錯,沒想到小弟弟對華夏的文化也有所了解。”
來人露出些許驚奇的表情,現在的小孩都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哦,我來日本之前一直都是在華夏生活的。”
半夏聳了聳肩,他有些好奇麵前這個小胡子警察的身份了。
“你來這個地方做什麼!管轄區的人給我回去!”
看大和敢助的反應,不出意外麵前這人就是上原由衣口中凡事都要與大和敢助一較高下的那位警官了。
“不對不對,這裡也是我們新野署的管轄區,我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呢?”
“少在這裡強詞奪理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看著突然就爭吵起來的兩人,毛利大叔忍不住撓了撓頭,伸手戳了戳半夏的後背。
“那家夥剛才在說什麼啊?欲見什麼閒人置之不理的。”
“不是欲見閒人置之不理,是‘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夫義,路也;禮,門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這是節選自《孟子》第七節的一部分內容,大致的意思是說,想要見賢能的人而不遵守一定的道路,就好比要人家進來卻緊閉著大門一樣。所謂行為方式,是路;所謂行為規範,是門。惟有君子能走這條路,能出入這扇門。”
聽了半夏的解釋,毛利大叔瞪大了雙眼,感覺原本就糊塗的腦袋徹底變成了一團漿糊。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反正大致意思是要認真對待人才就是了。”
半夏提煉出這句話最本質的含義。
“哼哼,我當然是人才了。”
瞬間,毛利大叔就變得昂首挺胸,驕傲得意了起來。
“好了,總而言之,這棟房間裡留下的謎團不僅僅是這紅色的牆壁和黑白色的椅子而已,還有那扇被堵死的窗戶卻被從內側打破這一件事情。”
“以及從打破的洞口,畫具和噴漆等等有顏色的畫材全都被人丟了出去,唯一留在這個房間裡的,就隻有地上的這罐紅色噴漆而已。還有就是被害人咬破自己手指,在塗滿紅色的牆壁下端用自己的血寫下自己簽名這一點。”
“希望能夠就這些事實,再一次征求名偵探個人的精辟見解。”
“當然,希望是我在場的情況下。畢竟被害者屍體當初被發現的起因就是因為我偶爾經過這個地方,看到散落大量的畫具而感到可疑。”
“就算你是縣警署總部的警察,也絕對不能輕視我的存在。”
小胡子警察表情異常認真。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在旁邊一直待到你自己滿意為止。高明!”
惱火不已的大和敢助語氣異常的差。
“孔明?”
瞬間被這個稱呼吸引了注意力的半夏上下打量著小胡子警官。
“抱歉,還沒自我介紹,在下姓諸伏,名字叫高明。綽號是和名字讀音相同的‘孔明’。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諸伏高明衝著幾人微微欠身。
“你?孔明?”
聽到這家夥居然有個孔明的綽號,瞬間半夏就來了精神,一手摸著下巴,一手背在身後,繞著這家夥開始轉圈,不信任的眼神在他身上不停打量。
“目前還看不出來哪地方能配得上這個綽號。”
半夏撇了撇嘴,幾乎可以說是全華夏的白月光的“萬古雲霄一羽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瓷的。
“確實,和諸葛孔明這樣堪稱完美的人物相比,在下仿佛是美玉旁的礫石。無法拒絕彆人的稱呼,在下也隻能把這沉重的稱呼當作友人的期盼。”
諸伏高明點了點頭,很是認同半夏的說法。越是了解那位曆史上熠熠生輝的諸葛臥龍,越是覺得自身的不足。
“行了行了,重點是快點把案子給解決了。到底怎麼樣,沉睡的小五郎先生。用紅色的噴漆染紅這麵牆,牆壁的下端有被害人用血寫下的簽名,堵死的窗戶被人打破,從打破的缺口被丟出去的那些畫具,還有被塗成白色和黑色,被釘在地板上的那兩把椅子。被關在這樣一間房屋當中被活活餓死的男人到底想用這些來傳達什麼訊息,明白了嗎?”
一點也不想去看諸伏高明的大和敢助扭頭盯著毛利大叔。
“你這麼突然問我,我也……”
毛利大叔有些尷尬,他剛才腦袋裡全都被那些稀裡糊塗的話語給占據了,根本沒來得及思索所謂的死亡信息。
“即使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智慧還是無法輕易解開嗎?”
諸伏高明的話語帶著幾分遺憾。
“紅色和白色還有黑色,被害人應該是想用這三種顏色傳遞什麼信息。因為其他的顏色全都被丟出到窗外去了。”
沒有分心,一直在思索的柯南可以肯定這一點。
“這個孩子還有剛才的那個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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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高明扭頭看向開口的柯南。
“這個孩子是寄宿在沉睡的小五郎家裡的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鬼,剛才糾結你外號的是沉睡的小五郎家的親戚,名字叫妃半夏。”
大和敢助聳了聳肩,把兩個孩子都介紹了一遍。
“妃半夏?”
諸伏高明愣了愣,他和大和敢助不同,他對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東西還是很清楚的。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說起來,外麵的那個用來堵門的手推車上的書都是誰的書?”
服部摸著下巴提出了一個疑問。
“裡麵都是小葵小姐的書。就是那位被害者的妻子,三年前因為心肌梗塞在這棟屋子的倉庫去世的小橋葵小姐。她房間裡書架上的書全部都被拿了下來,然後全部塞進那些紙箱裡。因為小葵小姐本來有很多書,而且她本身也是一個小說家。”
上原由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但她還是將收集到的信息告訴了柯南他們。
“那會不會是因為小橋葵小姐的死而懷恨在心的親戚下的手?小葵小姐因為心臟病發作倒在了倉庫裡,而周作先生卻因為在畫畫整整半天時間都對她置之不理。”
想到剛才了解到的關於三年前的事件更全麵的信息,柯南第一時間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說到親戚的話,小葵小姐是獨生女,她的父母也都在很早之前就過世了。”
上原由衣仔細想了想,最終也沒能想到小橋葵小姐有什麼能夠被牽扯進來的親戚。
“那你們之前說的和這兩個人一起住在這裡的其他四個男人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