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瞎了眼……”
瑪門緩過勁來,看到圍過來的肖恩等人,也是知道自己無法脫身了,咳嗽了兩聲之後自嘲著喃喃自語。
“我想知道,你的雇主是誰?”
肖恩嘴角扯起一抹獰笑,將對方的武器全都給下掉之後一邊扯下對方戴著的耳麥一邊問道。
“嘿,我可是有著職業操守的戰士,或許你可以自己想一想,究竟是誰想要你的命,先生。”
瑪門搖著腦袋,一臉嘲弄之色。
“有操守的戰士可不會當雇傭兵,夥計,你是想要給我講童話故事嗎?”
肖恩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隨後拿起手中的耳麥對著裡麵說道:“祝你好運,小老鼠。”
……
鐘樓上,正在壓製華人社區武裝隊的公爵聽著耳麥裡傳來的聲音,瞳孔縮了縮,剛剛瑪門的聲音他也聽到了,很明顯,隊長已經被敵人給活捉了,此時傳入耳中戲謔的聲音,他自然知道是對方的人,這讓他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他們在占據各種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是任務失敗了,甚至整支隊伍都被留了下來,隊長更是被對方給生擒,這種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的。
公爵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再次拉動槍栓,一槍將還在地上痛呻吟的剛子送走之後,這才爬起身來,抓起自己的背包就往樓下快速跑去,一邊下樓一邊對著耳機回應道:“我想上帝會眷顧我,先生。”
說完便將耳麥扔在地上,一腳將其踩的稀爛,他得快點離開這裡,否則等會兒他恐怕就無法離開了,委內瑞拉軍警很大概率會直接封鎖唐人街的出入口,到時候他一個歐洲人長相的家夥想要順利出去恐怕是癡人說夢,對方一查就能知道他不是正規渠道進入的委內瑞拉。
此時,唐人街外麵一大批警車駛了過來,停在了唐人街的街口,後麵還有幾輛裝著槍塔的裝甲越野車,瞬間便拉起警戒線,將這裡給戒嚴封鎖了起來。
公爵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看到外麵已經被封鎖起來之後,隻得暗罵一聲又退回了唐人街裡麵,小心謹慎的躲過那幫武裝隊以及行人,往唐人街深處走去。
現在想要出去明顯已經不現實了,他得想個辦法躲過搜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到對方解除封鎖之後再想辦法出去。
至於蒙混過關,他是想都沒有想過,這就等於自投羅網,隻有傻子才會這麼乾。
“我……我也不知道……他……他具體什麼身份……我隻知道……他叫……叫畫師……請……給我……痛快……”
中華酒家樓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瑪門斷斷續續的說著,祈求著肖恩能夠給他一個痛快。
“畫師……畫師……嗬嗬……看來王子殿下也是不甘寂寞啊……”
瑪門不清楚畫師的真實身份,肖恩可是清楚的很,威廉王子在光照派的綽號,就叫做畫師,作為光照派目前唯一與肖恩有所聯係並且建立了利益關係的家夥,肖恩可不會忘記對方的綽號。
隻是肖恩有些疑惑,威廉為什麼會這麼著急動手,自己如果現在死了,rfg集團確實會遭受沉重的打擊,甚至分崩離析,馬裡的利益確實會重新劃分,這確實是在所難免的,但問題是,對方怎麼就能那麼肯定能夠在新一輪的利益劃分中得到比現在更大的利益。
要知道,對方現在手中的利益雖然是三方最少的,在地下資源方麵隻有百分之三十的份額,但從長遠看,馬裡的教育,交通運輸,金融,熱力以及燃氣行業可都在對方手裡,這是絕對千金不換的,這些行業所能產生的利益雖然不足以抹平與卡佩家族以及rfg集團的差距,但也足夠多了,而且教育和金融,交通運輸被對方緊握在手,長久經營之後,幾乎等同於掌握了整個馬裡的命脈。
書冊的編寫,金融市場的控製,交通方麵的限製幾乎可以令對方在馬裡這塊地盤上立於不敗之地,真要是在這個時候重新打亂再劃分,最終結果恐怕得不償失,難道對方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嗎?
還是說對方有什麼依仗?
對此肖恩更加偏向後者,威廉這個人是個典型的政治動物,有心機,有能力,夠沉穩,冷血無情,要說他是個優秀的商業人才可能需要打打折扣,但絕對是個合格的政客,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一個合格的政客,眼光不可能如此狹隘,也不可能做事不留後手。
幾乎所有的政客都有一個共同點,做事一定會留有後手,謀定而後動,求穩而不求變,以及冷血無情。
當然,這些對於肖恩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威廉既然對他動了手,而且差點就成功了,這筆賬早晚是要跟對方算一算的
“呃……請……給我……痛快……”
地上傳來的痛苦呻吟聲音將肖恩的思緒拉了回來,瑪門此時隻想要一個痛快,他身上被手榴彈破片射中傳來的痛楚還能忍受,雙腿被挑了筋的痛苦也不是不能忍,但臉上的痛楚才是真的讓他無法忍受。
他的臉上時刻傳來的刺痛以及經過這麼一會兒時間之後還傳來了酥癢的感覺,這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摳,但手指觸碰到肌肉時卻被劇烈的痛楚給阻止,隻能發出無助的呻吟,這種感受實在令人發瘋,也許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肖恩瞥了他一眼,看著對方毫無生氣的雙眼,微微搖頭,聳了聳肩給了對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說道:“不不不,瑪門先生,警察還需要和你談話。”
聞言,瑪門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他很清楚,無論是委內瑞拉的警方還是軍方,都不會就這麼放任他死去,而現在對他來說,活著就是折磨,
踏踏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之後,樓上的岑陸陶等人在一名保鏢的引領下走了下來,看到地上那坨不成人樣的扭曲物體時,岑陸陶倒是還能受得住,其他人個個都是臉色蒼白,特彆是方玥這個來自文明社會的小姑娘。
“嘔……咳咳……嘔!”
在前麵的樓梯上看到那麼多死相淒慘的屍體方玥都還能暫時忍住不吐出來,隻是臉色蒼白,有些反胃,但是當她看到瑪門的第一眼,立馬便忍不住了,胃部劇烈翻騰,當即扶著牆壁yue了出來,瞬間便將剛剛吃進胃裡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給噴射了出來。
那滿臉鮮紅的肌肉實在太過觸目驚心了,那衝擊力即便是大老爺們兒也是遭不住的。
然而她這一吐可就遭了,連鎖反應之下,身旁的岑修武以及李建業等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扶著牆開始大吐特吐,直到連胃酸都吐了出來之後,這才稍稍能夠喘口氣。
“這……梁小兄弟的手段,老岑我佩服……”
唯有岑陸陶雖然臉色蒼白,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之後,忍了回去。
“嗬嗬,一點小手段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肖恩笑了笑,他當然清楚這群人心裡在想什麼,也清楚這一幕畫麵會給這群人帶來多大的心裡衝擊,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雖然雙方是天然的盟友,合作關係目前來說絕對足夠緊密,但他也得給對方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以及給他們一點震撼。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種規則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對於肖恩來說,他永遠要讓彆人感覺自己足夠強大,足夠凶狠,隻有這樣才能讓彆人在想要針對他的時候多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