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不明白她所問這些用意何在,但見她正容亢色,當下畢恭畢敬道“不就是跌倒之後磕碰所至麼,上官師妹無須自責。”
“那在跌倒之後,你有沒有、有沒有——”上官雲珂羞得麵紅耳赤。
“有什麼?”安羽凡不明所以。
“有沒有——有沒有——”上官雲珂吞吞吐吐,實在難以啟齒。
她情緒激動之下手臂不停的晃動,安羽凡脖子一陣寒冷刺痛,鮮血已將他長劍染紅。
安羽凡絲毫沒有躲避,儘管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但這條命本來就是她救來的,就是被她拿去也無可厚非。
上官雲珂不知如何再問下去,看到他脖子上鮮血滲出,恨恨道“假若以後讓我知道你故意隱瞞,我早晚取了你這條小命。”
說罷將長劍收起,從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扔與他,又道“還有,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當夜之事,又或者讓我發現你因此有非分之想,我都會毫不猶豫取了你的小命。”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安羽凡獨自怔在那裡,一頭霧水,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女人真是奇怪。
又過了兩日,上官雲珂雖然一如往早晚照料於他,卻始終對他若離若即,態度冷漠。
他的身體愈見好轉,一個人靜處時,他總是想起很多很多。下山已然月餘,這一個月來他的經曆,怕是比之前十幾年加在一起經曆的還多。
每當想起江湖紛爭,生靈塗炭,他都暗自發誓,一定不能讓人從他身上將月珠奪走。可每當想起三月期滿,不死則魔,他又會愁腸百結,徹夜難眠。
這月珠之中究竟藏有什麼秘密?山雲並未具體告訴他,他也無人可問。他隻想儘快養好身體,儘快啟程趕往柔然,再晚怕真的來不及了。
這一日,他感覺自己身體基本恢複如初,便欲向上官雲珂告彆。
他走出房間,忽然隱約聽到有琴聲傳來,及至走近上官雲珂的房間,這琴聲越加清晰。
他不敢打擾,便駐足門外,細細聆聽。
這琴聲婉轉悠揚,仿佛一泓涓涓清泉,流淌於靜謐的山澗之中;又如一縷清風,在春光如海的晴日,拂動竹簾。
然而仔細聽來,在清脆悅耳的琴聲之中,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絲憂愁與恨怨,有如在那落花時節,月灑幽窗,雨打曲檻。
安羽凡心有戚戚,他的心弦跟隨著這琴聲抑揚頓挫,無限思緒俱被勾起,往日的遭逢一樁樁一件件競相浮躍出腦海。
正當他聽得如癡如醉之際,卻忽然“當”的一聲,那琴聲戛然而止。然後屋子裡傳出一個聲音,“門外何人偷聽,好生無禮!”
這一聲質問,令安羽凡羞愧滿麵,他急欲離去,那門卻“吱”的一聲忽然開了。
隻見上官雲珂從裡麵走出來,冷若冰霜的望著他,似嗔非嗔道“卻原來又是你!”
安羽凡急忙解釋“在下非是故意偷聽,隻是恰有事來找上官師妹相商。”
上官雲珂卻並不接他言語,隻問道“你亦懂音律?”
安羽凡猶有些慌張,“隻是略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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