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珂這才稍稍有些放心,她心情冷靜下來,又問“你不是已經走了嗎,如何又會回來?”
安羽凡道“姑娘一心跟蹤何某,卻不知亦被彆人跟蹤。我於外麵久不見你出去,又見他們少了一人,於是心生疑慮,這才又返回查看。”
上官雲珂不想自己兩次得罪於他,他卻仍然掛念著自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女人的心思總是敏感的,她以為眼前之人和普天下的男人一樣,都垂涎於自己的美貌。
於是道“初次見麵我便刺傷公子,然公子不計前嫌,仍兩次搭救於我。何公子拳拳之情,實令小女感佩之至,然小女心中早已有了他人,除了他,今生今世,我再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子。更何況、更何況——”
“更何況何某是魔族中人,對吧?”
上官雲珂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何公子是魔族中人,行事也比許多正派弟子光明磊落許多,如果何公子不介意,我願與何公子做個普通朋友。”
安羽凡感覺她有所誤會,好像自己兩次相救隻為圖它容貌一般,於是心中對她瞬時生出一絲芥蒂。
“姑娘莫要誤會!我相救姑娘並非彆有所圖,我隻是看不慣天龍門弟子仗勢欺人,為非作歹。這兩次碰到的假若不是姑娘,就是換成其他尋常之人,我何銘恩亦斷不會坐視不理的。”
上官雲珂見他如此說,知道自己會錯了意,當下歉疚道“何公子高風亮節,襟懷坦蕩,倒是小女子一時心煩慮亂,狼顧狐疑了。何公子是我的恩人,我的身份也自當向公子明言相告,小女子是——”
“不必了!”安羽凡未等她說完就打斷她,“你我萍水相逢,縱然何某相救姑娘兩次,也不過是順風吹火,逞舉手之勞而已。何某一介妖魔,自不配與姑娘鸞交鳳友,何某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彆,還請姑娘日後善自珍重,遠離此地,莫要被那天龍門尋了把柄。”
說罷他也不管上官雲珂同意不同意,轉身飛起而去。
“何公子——”
上官雲珂還欲再向他道歉,他卻渾不理睬,須臾間便不見了蹤影。
上官雲珂如墮雲霧中,直感覺這個何銘恩很是奇怪。
她向來孤傲,天下男子皆難以入她眼中,她感覺這個“何銘恩”的脾性,倒是與她心中的安羽凡有一些相似。
想起安羽凡,她心中瞬時又落寞無比。
一彆兩月,如今他究竟在哪裡呢?
他有秋瑩兒陪著,每天都應該過的十分開心,可是秋瑩兒定然不會向他講起自己的事情。
他不來找自己,想來果真是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明月無心猶普照,不分團聚與離彆。
她抬頭望一眼天空,喃喃道“羽凡,你在哪裡呢?”
但誰能夠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思念已成妄想,數日之後,她怕是連想也不敢想了。
她望一眼莫天離的屍體,目光裡再次露出一絲憤怒與厭惡,而後玉足輕點,也轉身飛了出去。
明月漸西沉,長天欲破曉。
長祥鎮上已然有人早早的起了床,看那睡眼惺忪,並伴著一聲聲長籲短歎,也不知真的是早起,還是壓根就沒有睡著。
而在方才的那個樹林中,一個身影忽然再次出現,東張西望,躡手躡腳。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