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天塌了高個頂著,也輪不到我們去操心。”
陳守點頭。
就算知道了,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況且這也隻是他的猜測,興許情況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
就在這時,前麵的隊伍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
緊接著隊伍加快了進行速度,陳守很快便看到,原本頭頂茂密的樹冠變得稀疏,四周合抱粗的大樹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地麵上足有膝蓋深的草地。
他們終於走出了身後這一片叢林地帶!
浮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一副近乎於童話般的場景。
大片的綠草宛如地毯,鋪在了大地之上,一直延綿到山體附近,遠遠還能看到一條瀑布落下,水霧彌漫,巨大而高聳的山峰,宛如一根天柱,矗立在眾人麵前。
直入雲霄,讓人頓生渺小之感。
原來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抵達山腳下。
“臥槽!”
麵對如此美景,陳守很想吟上兩句古詩,隻可惜一時沒想到合適的,隻能以語氣助詞來抒發情感了。
“這地方簡直絕了!”
他感慨道。
尤其是穿過陰翳危險的叢林,陡然來到這一處開闊地帶,讓人頓時覺得心情舒暢。
踩著膝蓋深的草地,一行人朝著山體走去,沿途視野開闊,一眼就能看到數百米外,危險程度大幅度降低,許多人都掏出了手機哢哢開始拍照。
隨便一張,都能拿來當壁紙。
陳守也跟著拍了幾張,不過依舊保持著警惕。
越是看起來安全的地方,就有可能越是危險。
經常看恐怖片的他,深諳這個道理。
順便看了眼手機,發現他們穿過那片叢林,就花費了幾乎一個小時的時間,眼下距離天黑,也有半個小時左右了。
按之前的計劃,這個時候應該開始返回。
畢竟這次探索本來就是試探性的,而且原路返回的話,有剛剛開辟出來的道路在,眾人行動快一點,是能夠回到營地的。
但隊伍裡的獸王,卻普遍不想回去了。
原因也很簡單,剛開始他們以為要在叢林過夜,危險性極高,但是現在這地方一馬平川,看起來風平浪靜,在這過一夜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先前都見到了大量帝流漿從天而降的場景,現在巴不得立即上山尋找,要是現在回去,等到明天再來的話,說不定就已經被其他生物搶了先。
畢竟帝流漿對獸王有用,對於這些異獸也有用。
對這些獸王的提議,官方的人自然是欣然接受。
本來對官方來說,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最好是抓緊時間獲取有用的信息,現在占大多數的獸王主動要留下,官方求之不得。
反正他們身上都帶了足夠三天的食物和飲水。
“那就繼續前進,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
雷穀開口說道。
在草地上前進的速度,要遠遠高於在叢林裡的速度,甚至有些獸王嫌棄專家們走走停停太麻煩,直接化作妖形將他們背了起來,拔足狂奔。
很快,便找到了一處被風化的巨石,下方剛好有一部分凹陷進去,能夠遮風擋雨。
眾人確認四周沒有危險,又對著巨石敲敲打打,確定不是什麼異獸的一部分之後,才在凹陷處安營紮寨,布置起來。
很快帳篷和睡袋就布置完畢,還生起了火,開始燒水做飯。
事實上這大多是為隨行的戰士還有專家們準備的,至於獸王幾天不吃不喝根本不是問題。
身為隊伍中的“重要”人物,陳守單獨擁有一個帳篷,甚至還有兩個獸王專門負責保護他,就怕他保管的帝流漿有個什麼閃失。
這也讓陳守有些頭疼。
想要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昧下帝流漿,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啊。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呆在了營地,反而大部分獸王或者是單獨,或者是組隊,很快朝著四周分散了起來,說是去探索,實際上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要是自己走了狗運,找到一枚帝流漿,那就根本不用和其他人分。
官方的人想攔都攔不住。
夜幕降臨。
黑暗像是一層薄紗,很快籠罩了整片大地,將一切都變得朦朧而深邃了起來。
陳守用頭發編成了一張躺椅,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麵,看著頭頂的星空,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明亮。
“好久沒見過這麼亮的星星了。”
司安雁走了過來,抬頭出神的看著。
“是啊!”
陳守也點了點頭,順手給她也編了個躺椅。
兩人並排躺著。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沒事的時候還挺喜歡看星星的,那個時候生活在農村老家,每到晚上星辰彙聚成銀河,月光就像是流水一樣,如夢似幻。
然而從那之後,記憶中他幾乎就沒有再抬頭仰望過天空的星辰了。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剛剛沒想到應景的,現在腦海裡倒是蹦出了一句來。
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
沒多久一輪圓月升起,陳守這次早就準備好了詩句,立即開口吟道:“小時不識月,呼作白”
但隻念了一句半,便戛然而止。
他木然看著灑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層血色光輝,眼皮忍不住亂跳起來。
白?
還白個屁啊白!!
這冉冉升起的,赫然是一輪猩紅色的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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