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隻是需要恢複一段時間。”
藍斯蒼白透明的手掌回握住蘇奈,清冷中透著柔和:“你的壽命即將耗儘,身體會越來越虛弱,但這樣是不行的,所以我隻是把它轉移到我身上了。這段時間我可能會陷入沉睡,你彆擔心,照舊進行你的任務,把同源血液收集好。”
蘇奈一點也沒有被他安慰到。
把她的虛弱轉移到藍斯身上,這是什麼意思,拿藍斯的身體換她片刻健康嗎?
她凝重的看著他:“你要沉睡多久?”
藍斯冰藍的眸子映照著深海:“不會太久,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醒來。”
蘇奈靜默了一下,起身道:“好,我會做好自己的事情,你不能睡太久,做我的係統很辛苦的,不能總偷懶。”
“好。”藍斯道。
蘇奈俯下身在他冰藍的發絲上親吻,壓下心裡的一些沉悶,離開了空間。
她曾經試探過藍斯,如果她的壽命耗儘,藍斯會怎麼樣。
得到的答案是,他們的性命捆綁在一起。
而現在她大致猜到了,根本不是什麼捆綁在一起,而是他本來就打算用神力不計代價的拖延她死亡的時間。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至少她和藍斯都還沒死。
在蘇奈的脾性裡,解決事情,好過浪費時間流淚。
意識回到彆墅後,蘇奈從沙發上起身,浴室裡的水聲還在“嘩啦啦”個不停。
她大致等了一會兒。
又過了半個小時,水聲還是沒有停。
不對勁了。
蘇奈忍不住去敲浴室的門,皺眉喊道:“冥蒼,你還在洗嗎?”
嘈雜的水聲持續很久,才傳來混雜在其中的低沉男聲:“……嗯。”
蘇奈狐疑,抬手去擰浴室的門把手,誰知道門板剛打開一半,就被裡麵的力道壓了回來,再一次關上。
她詫異:“你乾什麼?”
又不是沒看過,抵門做什麼?
半透明的玻璃門內,映出一個扶著門板的身影,即使隔著模糊沙礫的玻璃,也能看清他魁梧的身形輪廓。
水聲停了。
玻璃門後的輪廓在朦朧水汽之間,扶著門的上半身有些費力的微躬著,再傳出來聲音時,已經掩飾不住沙啞:
“奈奈,幫我個忙。找一下房間櫃子裡的抑製劑,替我拿過來,好嗎。”
蘇奈視線掠過:“發情期?”
幾天前他就有一些預兆的反應。
原來今天是發情期。
難怪這麼久不出來。
浴室裡的低沉男聲似乎在逼著自己鎮靜,卻還是藏不住逐漸變重的氣息:“……嗯,本來打算晚上注射抑製劑的,沒想到洗澡的時候發作了。幫我拿一下好嗎,奈奈。”
蘇奈看了門上那道寬闊的身影一會。
她慢吞吞移到玻璃門的旁邊,把自己身影擋在牆那裡,安靜的等了幾十秒,才又慢慢站到門邊,道:“找到了,開門吧。”
浴室門沒有動靜,沙啞男聲難耐的道:“放在門邊吧,奈奈,你先回房間裡。”
蘇奈緩緩歪了下腦袋,看著那道玻璃門後的魁梧身形,語氣變得懶散:“不行,我要親手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