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起來,為啥打架?”
鄭二媳婦兒本來還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磨蹭。
聽大隊長說她,這才委委屈屈的起來。
這會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眼淚糊了一臉,一邊臉蛋子上都是手指印,明顯紅腫了起來。
鄭村長太了解她平時啥潑婦樣兒了,不耐煩看她做戲。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打個架哭啥!有啥事說事兒!”
鄭二媳婦兒乾抽搭,手捂著半邊臉,不說話。
她誰都不怕,爹媽公婆來了她也能叭叭的對付,就怕這個大隊長叔公。
大隊長是去過朝鮮戰場,見過血,立過功的。所有人都是又敬又畏,她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在大隊長麵前造次。
這會兒像避貓鼠一樣老實。
上午從村頭大柳樹回家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前天她隻跟她男人說了,她去看了榆黃蘑冒頭了,過兩天就去采了。那是她的窩子,彆人根本不知道。
年年都是她去采。
所以她認定是她男人告訴齊知青的。越想越氣,她都出來巡了好幾圈了,可齊飛飛上山了,她都沒找到她,這會兒看見她在溪邊洗土豆呢,就衝了過來。
反正不管事情真假,采了她的蘑菇,她就得出這口氣。
她以為她打個瘦瘦的小姑娘,那還不是手拿把掐,想上來撓她幾把解解氣,哪知道這丫頭這麼虎,剛上來,就下狠手。老爺們兒打架也沒上來就下死手的,她沒防備,就著了道。
這下吃了虧,可她的理由沒有依據支撐,連蘑菇她都沒看見,在大隊長麵前,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大隊長見她不說,就問齊飛飛“小齊知青,你說,咋回事兒?”
齊飛飛卡吧卡吧眼睛,一臉懵懂無辜“我不知道啊?”
大隊長氣的冷笑“你倆無緣無故就打起來了?”
齊飛飛無辜臉“我在這裡洗土豆,她衝過來就又罵又打,我就是正當防衛,具體原因真的不知道啊?”
大隊長你防衛的挺好啊!都防衛人家臉上了。
“老二媳婦兒,你說說,小齊知青剛來兩天,她咋惹你了?”
鄭二媳婦兒一看躲不過,一狠心“她跟老二不清不楚,吸~,我的一大片蘑菇,老二顛顛跑去告訴她,吸~,全讓她給采了!”
齊飛飛?
鄭村長?
鄭村長看看齊飛飛。
齊飛飛“村長,你不會信了吧?我都不認識老二是誰。
我今天一大早是去割柳條的,想編個筐,帶了籃子想順便遇到蘑菇就撿點兒,確實在柳條甸子上麵的山上撿了蘑菇。
彆說我采的不一定是她看見的那片,就是是,蘑菇誰采是誰的,又不是她種的,我也沒啥錯啊!”
鄭大隊長也是驚訝這理由,這是不可能的,他看著鄭二長大的,幾十年還不了解他嗎!
再說鄭二在鹿場乾活,好幾天回來一次,小齊知青才來兩天,他倆見沒見過都不好說。
鄭二媳婦兒是啥樣他也知道,一聽就是為了那筐蘑菇找茬。
鄭二媳婦兒也知道自己沒理,再潑也不敢在村長麵前撒,就期期艾艾的“我又沒打到她,倒是我被她打的不輕,總要給醫藥費吧?”
鄭大隊長都氣笑了!
“你主動惹事,你先給齊知青道個歉。”
“叔~!”委委屈屈還拉長音兒。
鄭村長語氣加重了幾分“你好好說話。”
聽的牙疼。
鄭二媳婦兒哭咧咧“那我挨打就白挨了?”
鄭大隊長不耐煩了“要不你去大隊部等著,啥時候你家鄭二來了再說。大家都散了,時候不早了,都回家煮飯去吧。”
鄭二媳婦兒一看這是要把自己關起來?鄭二在鹿場呢,啥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