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等兩個人到縣城的時候,天早已經黑透了。
路上漆黑一片。
零星有幾家燈火。
齊老七馬車在招待所門口停下。
李丹妮卻沒有下車。
語氣裡有一點點為難,羞澀,又有一點兒軟綿綿的鉤子。
“齊大哥,我,我沒來得及開介紹信。你能幫我找個地方住嗎?”
齊老七為難了,他住宿舍,就一間屋,大半夜,帶個女的回去,也不合適。
兩人一路嘮的挺開心,可他也沒往彆處想。
大五那邊他也不能隨便帶外人去。
李丹妮看齊老七沒答應,聲音又軟了三分,
“齊大哥,齊大哥,你就幫幫我吧!這黑燈瞎火的,我也沒處去。”
齊老七眯眼看她,這丫頭是故意的吧?是吧!
李丹妮在黑暗裡看不清齊老七的眼神兒。
怕他拒絕,又補充道,
“我爸是紡織廠的廠長,我會做衣服,等我回來,我給你做件新衣服,感謝你。”
做不做衣服跟她爸是不是紡織廠的廠長沒多大關係,她這麼說,無非是想透露自己的身世。
借宿一宿也不至於拿一件衣服感謝,間接說自己針線活兒很好。
也是對齊老七示好。
她心裡想,自己模樣也不差,家世好,又會做針線,那個男人傻子才不喜歡她。
齊老七這會兒也明白了。
她都沒開介紹信,怎麼買火車票?怎麼回家?
齊老七,“我家就我一個人,你跟我回去,不會後悔嗎?”
李丹妮答的很乾脆,“我不後悔。”
這麼好的男人,她為什麼要後悔?
齊老七趕著馬車回了屠宰場。
把馬車卸了,給馬添上草。
帶著李丹妮回宿舍。
這個點兒沒有電,大家都睡覺了,一片漆黑。
李丹妮伸手拉住了齊老七的袖子。
齊老七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回到宿舍,齊老七劃著火,點著了半根蠟燭。
昏黃的燭光裡,一間小屋,一鋪小炕,一個爐子,一張桌子,一個暖壺,一個鋁飯盒,一把椅子,一個木頭箱子。
東西不多,倒是收拾的挺乾淨。
炕上隻有一套被褥。
李丹妮這時有些後悔了,這怎麼住啊?她總不能第一天就跟他睡一個被窩吧?
而且跟她想象的有錢人家也不大一樣。
齊老七把爐子點上,燒了一壺水,爐子連著炕,炕也就熱了。
齊老七,“你坐炕上歇會兒,炕上熱乎,水一會兒就熱了。”
李丹妮這個男人還挺會照顧人。除了這屋子簡樸了些,其它李丹妮都很滿意。
兩個人靜默對坐,一個坐炕上,一個坐椅子上。
都不說話。
有絲絲曖昧在空氣中縈繞。
火燒完了,屋裡有了熱乎氣兒。
蠟燭燃的隻剩一小段。
齊老七站起身,“你洗洗睡吧。”
他開門想出去。
讓李丹妮一個人留在這裡,她可不敢。
周圍都不熟悉,窗戶上連個窗簾都沒有。蠟燭一滅,伸手不見五指。
她一把拉住齊老七的手。眼神兒乞求的看著他。
她想讓他留下,又難以啟齒。
說對坐一宿她自己都不信。
可放他走,又害怕的很。
齊老七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溫柔了些,“不想讓我走?”
李丹妮有些臉紅了,垂下眼簾,低低的“嗯。”了一聲。
齊老七把門關上,轉身,用手抬起她的臉。
忽明忽暗的燭火裡,姑娘的臉更加溫柔,朦朧,帶著幾分羞澀。
“你知道留一個男人在房裡會發生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