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往好的方向發展,齊飛飛就打算回集體戶,她沒按時回去,怕大家會擔心。
天亮了,她就出了山。打算搭車回去。
深秋的早晨,樹上,地上掛滿了白霜,寒意已深,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孤寂又冷清。
齊飛飛慢慢的往頭道溝的方向走。
她不敢再急走,怕抻了胳膊。
天越走越亮,朝霞慢慢染紅了天空。
齊飛飛忍不住駐足觀看。
一抹淡淡的淺紅在天邊暈開,慢慢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深。
隨著太陽升起,漸漸的一塊塊雲彩變的有深有淺,有大紅,深紅,有橘紅,有紫色,有銀色,有金色,散出道道霞光。
絢爛而瑰麗。
齊飛飛有些激動,看著朝霞,似乎心裡也升起了無限希望。
一輛汽車從鋪滿霞光的路的儘頭駛來,吸引了齊飛飛的視線。
竟然是吉普車,在這大山裡可不多見。
齊飛飛站在路邊,手裡拿著一塊手絹用力揮動著。
吉普車在她前麵緩緩停下。
司機師傅搖下車玻璃,探出頭來,“同誌,有什麼事兒?”
司機是機械廠的小孫師傅,換粉條的時候齊飛飛在粉房見過他,是他幫薑婉瑩解決了問題。
齊飛飛,“司機師傅,能捎個腳嗎?我去頭道溝大隊。”
小孫師傅回頭看了看後座上的男人。
“魏廠長,她是去頭道溝大隊的。”
魏廠長點了點頭。
孫師傅探出頭來,“你上來吧。”
齊飛飛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先向後座的男人道謝。
“謝謝首長。”
後座的男人剃著平頭,正襟危坐,有一股子軍人的氣勢。
魏廠長,“哈哈哈,沒想到,還有人叫我首長。
我像軍人嗎?”
顯然這句話讓男人很受用。
齊飛飛,“很像,一身正氣。”
魏廠長,小丫頭有眼光。
看著她臉上的傷,和不敢動的胳膊,以他多年從軍的經驗,這丫頭這是跟人打架了。
“怎麼受傷了?是遇到什麼事了?”
齊飛飛不想說她打架的事,輕描淡寫的帶過,
“一點兒意外。”
魏廠長對這個姑娘有了點兒好感。
不嬌氣,不遇到點兒事兒就哭哭啼啼,到處訴苦。
一般姑娘臉破成這樣,不哭哭啼啼,也是要愁眉苦臉,她卻像沒事兒人一樣。
魏廠長,“去醫院看過了嗎?”
齊飛飛,“沒有,不礙事的。”
魏廠長很是欣賞她這份從容淡定。
“小孫,一會兒你帶她到機械廠醫院看一下。”
又對齊飛飛道,“我看你手臂也受傷了,去看看醫生,最好是做個固定,不要留下後遺症。
機械廠的醫生還是很不錯的。特彆是外傷。”
齊飛飛沒想到這個魏廠長這麼熱心,她想說不用了,又覺得好像自己不識好歹。
“謝謝您。”
小孫車開的很好,又快又穩。
到了機械廠先把魏廠長送回了家屬樓下。
這才帶著齊飛飛去醫院。
說是醫院,其實並不大,隻是兩排平房。
到了醫院,小孫師傅不時跟人打招呼,熟人還真不少。
到了外科診室,小孫師傅跟醫生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摸了摸她的手臂骨頭。
“骨頭裂了,不過不嚴重,一會兒上個夾板,過半個月,就可以拿下來了。
平時這個手臂不要用力,養一兩個月,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