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跑了,狗也跑了,牛二還被狗咬了。
牛婆子和牛二都急眼了。
牛婆子滿院子去攆朱麗的雞,牛二一瘸一拐的去兔籠抓兔子。
潘小文去阻攔,被牛二一把推倒在地。
潘小文急得不行,跟牛二撕扯起來。
孫紅兵一看牛家人搶東西,就跑去找大隊長。
大隊長昨天跟著去送民工了,還沒回來。
孫紅兵又跑去找鄭小全。
鄭小全正在領著青壯勞動力刨糞堆。
聽孫紅兵一說,撂下鎬頭就去了集體戶。
鄭小全到的時候,雞和兔子都抓完了,正要抓潘小文的豬。
潘小文一身的土和雪,正在豬圈旁邊橫八豎擋的攔著,都急哭了。
鄭小全大喝一聲,“住手。”
牛二停下來。
鄭小全官不大。
可縣官不如現管。
隊裡誰乾啥,記多少工分,分多少糧都歸他管。
牛二也不敢在他麵前太混。
鄭小全,“你們這是在乾啥?”
牛二,牛婆子,潘小文,爭著搶著說,再加上看熱鬨的鄰家們溜縫。
鄭小全大致理順了情況。
“冤有頭債有主。
既然是齊飛飛的狗咬了你兄弟,你應該等齊飛飛回來,找齊飛飛。
你們自己來抓豬,這就是搶。”
牛二自然知道,他不是傻,他就是要欺負人。
低著頭小聲嘀咕,“等齊飛飛回來,誰知道她啥時候能回來?”
等齊飛飛回來,他哥的傷都好了,還咋賴?
鄭小全,“這麼乾,齊飛飛回來能容你?
至於你挨咬,你不來抓豬,狗能咬你?
還狗瘋了,瘋了它咋不咬彆人?”
牛二,“不瘋,那狗偷口,也不能留了。”
有鄰居也附和,
“可真是,昨天晚上沒聽見狗叫,今天它咬人前也沒叫。”
“偷口的狗可不能留。早晚出事兒。”
“那狗一看眼神就凶狠,下口重。看著跟狼一樣。”
……
不乏有人想,趁著齊飛飛不在,打死了大家還能喝上一口狗肉湯。
鄭小全,狗偷口,他也不能牽這個頭,齊飛飛的狗那麼好吃嗎?
“那個狗通人性,你們不要去惹它。
就是要打也得等齊飛飛回來她自己說。
你們誰打誰自己跟齊飛飛交代。”
狗受傷了,也不是沒人動去打狗的心思。
有人說,“那狗受傷了,不打死怕也活不長了。”
孫紅兵急了,“剛剛它上山還好好的,怎麼就活不長?”
“你小孩子懂什麼,它後背、腿都讓木棒打了,大冷天,它去山上,活不了。”
孫紅兵也不懂,一聽就要哭。
小傑嫂子安慰他,“沒事兒,豆包聰明,它常年在山上,沒事兒的,彆聽他們瞎說。
說不定它一會兒就回來了。”
潘小文心裡也急的很,豆包受傷了,兩頭小豬也跑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
鄭小全,“今天先處理眼前的事。
牛二,你把潘小文和朱麗的雞和兔子放了。
齊飛飛的狗咬你,跟彆人有啥關係?
放了放了。”
牛婆子拉著麻袋口,不想撒手。
潘小文過去,奪了過來。
往兔籠雞籠拖。
隔壁嫂子見他拖的費勁兒,就帶著孫紅兵過來幫他抬。
牛二和牛婆子心有不甘,眼睛一直跟著那個麻袋走。
鄭小全,“行了,都散了吧,你家有啥事兒,等大隊長和齊飛飛回來,再說。”
大家散了,潘小文托小傑嫂子幫忙看著院子,自己去山上找豆包和豬。
小傑嫂子就讓孫紅兵在集體戶的院子裡守著。
她自己回家乾活,有事兒就喊她。
潘小文和幾個熱心的鄰居一塊去山上找。